贾琮回过神，忙躬身道：“老大人有何吩咐？”
杨养正微微摇头，道：“吾与汝师松禅公相识数十载，虽不及曹润琴、李寿衡亲密，但却是君子之交，汝不必太过见外。”
见贾琮依旧恭敬守拙，暗自点头，又道：“今日之事，你做
极好，远比老夫想象更好。原本老夫以为……能得现如今这样结局，可谓皆大欢喜，汝心中不可有他念。”
贾琮明白，杨养正必是在警告他，不可心生怨望。
贾琮坦然笑道：“多谢老大人提点，小子知轻重。”
众人纷纷与杨养正并贾琮揖礼告辞，贾琮不停还礼……
三千生员，最终如水流般，分散流向京城各处，再流向关中各地……
贡院之难，虽有波折，总还算圆满结束。
站在青云桥上，待目送最后
个生员离开坊间后，贾琮忽然想明白，崇康帝为何单单给他人举人功名
。
抛开其他不谈，单单树立个靶子来吸引火力，让人不再全都去嘲笑阉党，嘲笑强行扶持阉党“昏君”，就足以让崇康帝付诸行动。
稍稍平复些，也终于明白过来此言非经年大儒不能言，确不该是个稚子能说。
他深深看贾琮眼后，转头看向众生员，问道：“可还有以为贾清臣出卖尔等，以换取功名者？”
三千生员再无此声。
别说个举人功名，就是拿个状元拿个翰林来换，他们都不愿换这四言。
真正可以步登天啊！
见他如此明白，杨养正难得淡然笑，道：“松禅公之孙子厚，吾亦见过，
念及此，贾琮心里片清寒。
怪道古人常言，伴君如伴虎。
他还没伴君呢，就已经被虎威所伤……
“清臣。”
青云桥上，杨养正看着微微出神贾琮，唤声。
然而贾琮竟然生生让出去，实在让人钦佩。要知道，这四言确出自贾琮之口啊……
杨养正再问：“可还有人以为，贾清臣不配得这个举人功名？”
依旧无人开口，还能说什
？
杨养正见之满意，最后道：“今日
等何其幸也，能得闻此涤荡吾心吾志之言，更幸者，能见得如此品性高洁之少年君子。尔等当以其为友，也要以其为师，本官亦会禀明圣上，士林中虽有赵敏政之流为吾等之耻，但也有牖民先生、松禅公和贾清臣之人，为吾等荣耀。大乾养士百十年，终究德大于耻也！尔等归去当好生读书，以此四言为师，老夫相信，必有所得！”
三千生员，即使心有不甘者，可也没什可说，至今心情依旧难以平静，似第次找到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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