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路边,天空被染成片灰蒙蒙雾色,雨滴落在伞上,路上往来行人脸都被遮掩在伞下。
雨和晦暗天空起往下压,池青手里伞被雨打湿后变得更重。
——“当年,你们是怎活下来。”
这句话重重地,和雨水起砸落下来,盖过其他所有声音,霎时间车鸣、雨声、走路声、周围人攀谈声都逐渐远去。这句话明明不是失真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他和解临聊过十年前旧案,聊过彼此是怎进来,也聊过各自“秘密”,唯独避开同个话题,那个话题就是“生存”。
他都知道,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照做。
于是之后每天夜里,他都睁着眼死盯着天花板,记忆不断被拉回到那天。
局长缓缓地说:“你可能没见过解风,并不解他到底是个怎样人,只能说,十年,没有天不为他死感到惋惜,做梦都希望他仍活在这个世上。”
“解临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黏着解风,但是解风总是很忙,解风死前两个月,刚答应过解临等这次案子结束会带他去参加个野外露营活动。”
“……”
纪。
绑架案结束,他原本可以再升级,但是当年戴着警徽郭兴昌却拒绝,他说:“想辞职。”
郭兴昌眼底黑眼圈很深,像是自绑架案之后就再没睡过好觉。
“辞职?好端端为什要辞职。”
当时郭兴昌以每天回到家都想念儿子,妻子离开也让他感到痛苦为理由,表示自己想停下来思考挑整下。
十年前,那个人为凑够人数,并把他们
桌上那炷香就快要燃尽。
这段谈话最后结束在这几句话上:“你认为解临会杀人吗?”
池青瞳孔颜色深得无生气,像潭无论别人怎搅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那双深潭似眼睛直直地看向对方。
“当年……在那样‘游戏规则’里,”局长也回望他,他声音很沉,像是在说件极其隐秘事情,“你们是怎活下来,你这个唯二幸存者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半小时后,池青站在路边等回程计程车。
但是那时他根本没说出真正原因——因为他已经不能、也没办法再当名刑警。
因为他并没有选择正义方。
他会不知道让他做“这件事”并不简单吗。
他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导致任务失败吗。
他会不知道因为自己接到那通电话没有第时间挂掉时自己心里在想着、或是期待着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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