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
许盛把纪录片关:“开玩笑,上游戏。”
许盛跟他们打几局游戏,期间张峰接通电话,他妈在电话那头骂阵“你要死啊你这都几点还不回家”,张峰睁眼说瞎话:“有几道题弄不明白,留下来请教同学……”
张峰他妈根本不信自家孩子鬼话:“你放屁!你同学在你边上吗?怎没听见有人讲题?”
张峰走投无路,只好把求助眼神投向许盛。
生物老师放下粉笔:“行,下课吧,几道附加题让课代表拍发群里……还有外头那个,进来吧。”生物老师说到这,又往走廊看眼。
走廊上空空荡荡,哪儿还有人。许盛早掐着铃声自觉下课。
学校附近有片老式居民区,弯弯绕绕白墙灰瓦巷子外面发展成条商业街,饰品店、零食店……还有家不需要身份证就能上网黑网吧。
网吧开得隐蔽,从小饭馆后门进去,上二楼,推开玻璃门就是。
许盛是那家网吧常客。
退出去,最近联系人名单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个人,备注是“妈”。
消息接收时间是两天前。
[妈]:到学校吗?
[妈]:让你住家里你不肯,好好上课,别也就不管你,你要实在学不进去,顺利毕业总行吧。
[妈]:高二,让你学习不是为学,你这样将来打算干什?!
许盛边敲键盘边跟他打配合,有模有样地
张峰不住校,他收拾好书包带着几个兄弟奔过来时候,许盛已经占最角落那台机子。这位大爷也不打游戏,戴着耳机条腿曲起踩在椅子边缘,缩在那儿看电影。
“这什,怎没剧情啊,”张峰交钱,把书包往地上随便甩,等开机过程中凑过去看许盛电脑屏幕,半天发现自己看不懂,只好转而看标题,“……BBC之艺术力量,操,记录片?”
许盛单手握着鼠标拖进度条。
张峰发出灵魂质问:“你就在网吧看这个?你怎不干脆看新闻联播?”
许盛看也不像是看纪录片看得很认真样子,抬手把耳机往后挪点,方便听张峰说话:“新闻联播七点,还没开始。”
许盛看两眼,神情没什波动,然后给张峰回句“行”。
回完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动动手指,食指不经意按在大拇指第二个骨节处,“咔”地声。
生物老师正写着板书,无意间瞥到外头眼,发现走廊上男孩子罚站都没个正行,倚着栏杆跟没骨头似,于是又皱着眉转开视线。
叮铃铃——
放学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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