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说:“大帅逼。”
谢俞没说话。
“别听说得好像很开心,”周大雷声音低下去,不知道是抽烟抽还是什,尾音有些沙,“……算,不说,在说什呢。”
周大雷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是看十几年景色,凌乱电线,还有谁家忘收回去被风卷到楼下空调被。
再往远处眺望,是曾经用几块破布围起来水泥地篮球场,现在已经变成公共厕所。公共厕所都盖得比他们这些房子好看,欧式风格,几个尖尖小尖顶突兀地立在那里。
他正想挂电话,就听谢俞说:“也难过,天天都是些什玩意儿,狗逼钟家二少,大少爷二少爷地喊简直脑子进屎。”
弃话费贵,雷妈梅姨他们排着队想跟大美聊两句,周大雷霸着电话死活不放,最后还是撅着屁股,上半身往窗户外边凑,才杜绝这群如狼似虎街坊们把电话抢走可能,最后屁股上还挨雷妈两脚,差点没从四楼跌出去。
谢俞想象下那个画面:“这可真是亲妈。”
大雷说:“亲妈,多嘲讽两个字眼。”
“大美说他在那边都挺好,让咱别担心,这家伙还臭显摆,说自己颜值在国内虽然不是很吃香,但是出国大家都觉得他是绝世大帅哥,还有那盆破花,那盆破花真是他心头好,成天惦记着。”
“跟他说,咱以前总块打球那个破球场拆——就他妈几块破布围起来,叫它球场都是抬举它,但是在街区里新盖个活动中心,新球场!活那多年居然等到个新球场!那股塑胶味儿被太阳晒,闻着浑身舒畅,等他回来咱再起打球。”
周大雷心里缱绻地愁绪就这样被谢俞骂走。
他灭烟,笑,也跟着骂:“操你大爷,老子就喜欢跟兄弟在破布中间打球,换个球场影响发挥,知道世界上会因此少个NBA球星吗。还有这个厕所,真贼几把丑,总有天给你炸。”
两个人都没有矫情地把心里那点憋着心思说出来,但是心里畅快不少。
“今天跟个傻逼起打架,”谢俞笑笑说,“同桌,你认识。”
周大雷问:“你同桌怎会认识?咱俩都不在个市,长得帅吗?”
周大雷絮絮叨叨说堆。
谢俞听着,偶尔应两句。
“谢老板,你要睡吗?”
“没,你接着说。”
周大雷是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大半夜,怕吵到家里人,他手指缝里夹着根烟,烟头在夜色里亮亮,他抖落抖落烟灰,道:“说啥啊,其实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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