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又说:“伟哥在这楼里住好多年,大家平时都喊他伟哥,反正直接喊伟哥就行。”伟哥喊多,也没人在意他姓张还是姓王。
——叫周明伟。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
陆延把录像保存下来,起身关电视,唯能弄清楚就是他决定留伟哥条狗命:“算,晚上叫他请吃饭,不把他那点老底吃光,陆延两个字倒过来念……你晚上有空吗?”
肖珩踩着拖鞋往外走,把早上陆延给他带那份早饭拎手里,倒也没拒绝:“再说吧,你等会儿去店里?”
电视镜头由远拉近。
新闻直播间里灯光聚焦到伟哥头顶上,将伟哥刚硬脑门照得光滑蹭亮。
但更亮,是伟哥眼底灼灼生辉那抹亮光。
伟哥对着镜头,在这个人生高光时刻,手脚都不知道要怎放,半晌,他紧张又郑重地对着镜头说:“姓周,叫周明伟。”
这其实是个再寻常不过画面。
逃犯不是为赏金,都是为正义!”
豪情万丈完,他对着全厦京市观众面,又开始充满惆怅地回忆那个十八岁落榜夏天:“其实心里直有个梦。”
电视机前贫困人民陆延心态崩。
靠网吧老板提前预支工资勉强维持生活某位落魄少爷收拾药箱手也顿住。
陆延:“他说这是什话。”
陆延会儿收拾收拾确实还得去甜品店上班。
他昨天刚学会打奶油,不光打奶油,还得背各种配料表和烤箱温度、时间。做个甜点比切糕复杂多,不过他们这片区域客流量少,每天能接到个大单已经算不错,有是时间让他慢慢学。
老板人也不错
陆延却下子愣在那里。
他没有再去想那十万块,以及和他擦肩而过电子效果器,那刹那,不知道为什脑海里什都不剩,除伟哥那句“叫周明伟”。
电视上,主持人说着“让们用热烈掌声感谢这位周先生”。
然后新闻节目进入尾声,段熟悉、播十多年没变过片尾曲响起,节目结束。
“,”陆延抓抓头发,不知道怎说,“还是头回知道伟哥叫什。”
肖珩:“这是人话?”
陆延:“还是人吗。”
“……”陆延艰难地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最后发出声来自灵魂深处质问,“们还不够贫困?”
主持人显然没想到这位抓获逃犯热心群众背后还有这种故事,台本上给称呼只是‘市井英雄’这四个字。
出于敬意,主持人脱离台本,忍不住问出句:“这位先生,您怎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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