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
“没脱完,”陆延吸口气说,“没事话挂。”
“嗯。”肖珩没有意见。
陆延手指往‘挂断通话’上移,还是没点上去,他顿顿又说:“房间备用钥匙在天台上,从左往右数第三个花盆底下,你要用电脑就自己拿。”
肖珩“嗯”声:
工资可观,只是这工作需要面试。
虽然他没有任何这方面工作经验,但他压根不觉得这算什事,凡事总有第次。
肖珩听陆延那杂七杂八动静太多,又问:“你在干什?”
陆延手刚碰上那根腰间带子,想也没想地道:“脱裤子。”
陆延也才刚起,还没开嗓,声音不比往常,反倒像口气连抽好几根烟,脱裤子三个字被陆延说得异常微妙。
两秒。
数字仍在不断跳动。
陆延从‘50’秒开始看,直到时间不断攀升最后跳成整数,思绪这才逐渐回笼——妈这电话晚上都没挂?
生活贫困拮据乐队主唱陆延脑海里冒出来第二个念头是:流量不是钱?
陆延还没来得及去算自己这晚到底烧多少流量,悉悉索索动静传过去,大概是把肖珩吵醒,陆延刚脱完衣服就听到声不太清晰呢喃。
陆延再度阖上眼。
夏天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耳边呼吸声就像那阵轻抚过脸颊风,轻易吹走纷乱念头。
像驱散梦魇那样。
……
等陆延再睁开眼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肖珩那头没声。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陆延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太……太……
操!这说什话啊!
陆延清咳声,正打算说点什,肖珩先开口:“脱完?”
从听筒对面传过来嗓音闷得不行,接着肖珩问出句:“现在几点。”
“八点多。”陆延脱衣服,打算起身去洗漱。
“起那早。”
“……”陆延想着干脆洗个澡得,于是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上,腾出手去解腰带,“有事,得出去趟。”
他昨天闲着没事去翻招聘信息,找到份工作,这份工作跟以往都不样,这次又是全新领域,新挑战,新人生经历:婚礼司仪。
他抬手捏捏鼻梁,睁开眼,发现整晚没做什梦,没有梦到霁州那片海样芦苇群,也没有梦到那片芦苇变成黑爪冲他袭来。
睡眠质量意外地高。
陆延半睁开眼缓会儿,正要撑着坐起身,手掌触到某样东西,他低头看过去,手机屏幕受到感应,又亮起来。
屏幕上显示是通话时间。
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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