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船模糊感觉到单桥来,喉咙挤出几个音节。
单桥说什他听不清,没多久彻底晕过去,醒来时就已经在家里。
家里开着空调,而他躺在卧室那张觊觎很久床上。
也许是命贱,中这严重场暑,叶小船当天晚上就基本恢复。
仗着自己是个病人,他小心地问:“哥,你在外面做什啊?”
单桥给他把钥匙,他将钥匙用绳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这年头,小学生都不会把钥匙往脖子上挂。但叶小船觉得这玩意儿很珍贵,必须贴身挂着。
因为天气太热,工地白天停工,叶小船每天晚上上班,和单桥作息时间完全错开。
两人几乎见不到面。
半个月后,单桥接到叶小船电话,电话那头却不是叶小船。
拿来条薄被扔在沙发上。
家里到底比火车上舒适,叶小船睡得踏实,醒得也早,见卧室没有动静,就蹑手蹑脚走去厨房。
单桥起来时,叶小船已经用唯食材——鸡蛋——做好早餐。
“哥,等会儿出去找工作。”叶小船说:“想过,远城是座旅游城市,餐饮、旅馆这方面机会肯定不少。”
他说这多,还竭力让自己显得充满自信,不过是想让单桥觉得他不是个累赘。
单桥也许本就没打算隐瞒,“建旅舍。”
“什?”叶小船还不知道“有海”事,“你要建旅
“哥,你是小船哥吗?”周昊粗着嗓门儿叫唤,“小船中暑,麻烦你来带他回去。”
叶小船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以前在那多工地工作过,四十度天不也干得好好?怎来到远城后却跟水土不服似,被太阳晒就能中暑。
这两天夜班又换成白班,大约是习惯夜班温度,这换回来,他就感到难受,强撑着捱到中午,终于没能捱过去。
单桥赶到时,叶小船还没被送去医院,奄奄息地躺在遮阴棚里,脑袋上不知被谁丢个冰袋。
“你就是小船哥?”周昊那时也还没当司机,和叶小船就是在工地上认识,后来成好哥们儿,“你弟看着快死。”
单桥只道:“你自己看着办。”
来到远城第三天,叶小船就在个工地找到工作。
此时正是盛夏最热日子,而西北夏天远比叶小船工作过其他地方可怖。
单桥已经着手整修买来院子,平时不怎回家。叶小船不知道单桥在干什,也不敢贸然问,只想赶紧安定下来,别事以后再说。
叶小船特别喜欢“以后”,也特别喜欢“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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