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桥没有叫醒叶小船,也没有继续睡。
炉子点太久没人守着怕出事,他看叶小船会儿,重新躺回去,清醒到天亮。
守边员们缺是蔬菜与药品,不缺羊奶羊肉,单桥说要走,年轻牧民就赶紧往他车上搬奶制品和羊肉。
他每次都会象征性地收些,多全部退回去。
“哥,来开吧。”叶小船说:“这条线熟,而且休息天,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他没有别感觉——除“想要见到单桥”。
冲进毡房时,叶小船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可他甚至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着急什。
单桥还没睡,目光如常,语气也如常,“在高原上不要跑太快。”
叶小船看到榻上铺好两个垫子。单桥没有因为早上事而把垫子隔在木桌两边,垫子仍然是挨着,但中间隔着成年人手掌宽距离。
叶小船心脏忽然缩下,紧绷着肩背逐渐卸去力。
炭太少,下半夜就熄。单桥多拿几块来,保证能烧到天亮。
他倒是不怕冷,但叶小船刚从力塔克森林里出来,且已经奔波好几天,抵抗力降下来就容易生病。
这里是高原,连简单感冒也可能引起严重问题。
歌声与欢呼被隔绝在毡房外,炉子刚生起来,周围冷得刺骨。
单桥坐在炉子边搓搓双手,牵开被子睡下。
单桥想下,拉开副驾门。
出发,叶小船沉默开车,单桥闭目养神,金岷海坐在后座左侧,时也没有说话。
高原上景色极美,离开积雪路段后,四周就像变魔术般从冬景转为
这掌宽,是单桥在提醒他注意分寸,可在提醒他同时,也给他留足尊严。
外面终于安静下去,叶小船安分地躺在自己垫子上,背对单桥,过很久才悄声转过去,在黑暗里看着单桥轮廓。
哥。
他无声道,到底该怎办?
后半夜,单桥醒,炉子还没熄,极其微弱光线中,单桥隐约看到,叶小船眉心皱得很深,好像是被什给魇住。
叶小船整个晚上都处在梦游状态中。
他从来没有和这多人起跳过闹过,叶勇龚彩夫妇给他个家,却将他变成个怪物——他扭曲、偏执、阴沉、自私,除单桥什都看不到,平常人快乐他也从来体会不到。
他在喧闹里变得木讷,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与他隔着个世界闹剧。
狂欢散场,金岷海赶上来,“感觉怎样?”
叶小船摆手,言不发向毡房走去,起初是走,然后步伐加快,最终变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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