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那道伤疤本身,而是伤疤承载重量。
他还不能平静地谈起那场战斗,还有前辈残缺身体。
所以他没有回答,在黑暗里轻轻闭上眼。
明恕这个年纪,想象不出真实任务,以为哥哥真睡着,便悄悄躺回席子上,小毯子掀,也睡。
听见明恕呼吸变得平稳,萧遇安翻个身,借着外面照进来光,将被掀开小毯子重新搭在明恕肚子上。
“是!”
子弹在空气里撕开道道火光,他们且战且避,硬是坚持到救援赶到刻。
直到攀上直升机,他才赶到后腰钻心地痛,摸,满手血。
队友将他背上衣料剪开,做紧急处理,幸运是,子弹只是擦着后腰飞过,皮肉崩裂,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
回去后他直待在医院养伤,半月后才听说当时护着他们前辈受重伤,人救回来,但是身子也残。
,其实有点累,关灯就想睡觉,但小孩儿像个夜猫子,嘴巴就没停过。
“哥,你们平时练些什啊?”
“哥,你在你们专业拿第几?”
“哥,你看能考上你们专业吗?”
“哥,执行任务危险不危险啊?你受过伤没?”
明恕上学期健康教育课,该知道都知道,但知道是回事,知道还好奇是另回事。
他很早就醒,今天他要做件大事——偷偷看看哥哥早上是
这近距离面对死亡和伤痛,于他而言是第次。
而这只是最普通任务,今后还有更多更危险任务等待他去执行。
腰上伤已经好,但疤还在。他有时洗澡时会摸到,和旁边皮肤相比,疤是硬,指腹上茧也是硬,它们贴在起,摩擦起来粗粝又分明。
“哥?”明恕半天没等到回应,从席子上坐起来,趴在哥哥床边,“哥,你睡啊?”
萧遇安当然没睡,但明恕刚才问题让他无法平静地作答。
“哥,……”
萧遇安觉得自己身边跟个聊天机器人,叽叽呱呱,前面几个问题他都带着困意回答,后面那个受过伤没,他却顿下,然后困意下子就没。
他受过伤,不重,就春节那回,他们组被拉出去执行实战任务,不算特别紧要任务,而且有前辈带着,风险不高。
但任务中途却出事,情报错误,他们5个人被困在埋伏着走私犯仓库里,外面接连爆炸,如果不突围出去,等待他们就是死。
个前辈对他们说:“是把你们带过来,就定会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去。会儿听指令,都不要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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