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安眼中那山样暗影落在明恕身上,像将明恕压住。明恕瞄见他喉结滚下,这像是声号角,邀请着求爱者冲锋陷阵。
明恕手心因为紧张而汗湿,他抓着萧遇安膝盖,用力
他性子里有冷漠疏离面,不是谁都能闯进他世界,他情绪更不是随便个人就能安抚。
明恕从小跟着他,所以才轻而易举地让他觉得舒服,换个人就不行。
但也正因为明恕从小跟着他,是他责任和天下独份记挂,他才无法轻易答应明恕。
他是明恕家长,怎能纵容明恕追求?
明恕洗分明是冷水澡,却把自己洗得浑身燥热。说完方才那句话,就不吭声,心里汹涌起伏,又不安又亢奋,嫌自己太丢人,说话不过脑子,又暗自夸夸自己,说那话说得挺好。
萧遇安早就习惯明恕耍赖和撒娇,但这次和以往任何次都不同。
以往是弟弟对哥哥,哥哥有义务宠着惯着,有义务包容。
这次却是追求者对被追求者,掌控权被完整交到他手上,而他没有义务纵容追求者。
他低头看着那截修长后颈,眉心很浅地拧起,顶灯白色光打下来,在他瞳孔里投下山般暗影。
他可以将明恕推开,事实上,他手已经压在明恕肩头。
是萧遇安说他是土猫,那他就来当当这土猫。
他就黏人,土猫黏人不是天性吗?
土猫心里像有另只小猫又抓又挠,明恕抬起头,手搭在萧遇安膝盖上,望着萧遇安,眼睛比刚才还潮,光在里面晃来晃去,把两个人心神都给晃乱。
“哥,你不推开,就真要来黏你啊。”大约是在浴室待得太久,明恕声音都被水泡软,“以前都不敢黏你,忍好久,忍得难受,都快忍出毛病。”
除明恕,没人能这跟萧遇安说话,示弱,讨好,那被动,似乎把自己放得很低,却又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明恕此时姿势重心很难稳定,他只要稍稍用个力,明恕就会向后仰倒。
他到底没有推明恕,继续让明恕趴在自己膝头。
明恕心思,去年这个时候他就清二楚。今年明恕带着全部家当跑来,只说和家里闹翻,来投靠他,年前宣之于口事只字不提,跟他玩步步为营戏码,满以为他看不出来,但明恕是在他身边长大,那些小心思怎瞒得过他?
他并不排斥明恕靠近,这些年独自生活,明恕出现甚至让他感到种久违放松,那种有人陪在旁感觉并不坏。
可他又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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