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坠向漩涡。
“床单就是被
弄脏
，因为在上面闻到你
味道，在上面想着你，想着你……”明恕捏紧拳头，明明没有吼，但声音竟是有些嘶哑，“都把床单洗，你还要找兴师问罪吗？偷偷喜欢你都不行吗？你不要，但是又养着，吃穿都是你给，怎
办呢？就是喜欢你啊！”
悬着手终于抓住明恕胳膊，萧遇安仿佛是从容不迫地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没有什从容不迫。
在漩涡里即将溺水人，谁能从容不迫？
明恕胡乱在眼上揩
把。
他没哭，只是眼睛胀得难受。
“小时候是哥哥，辈子就是哥哥吗？”刚才那句话像是耗掉他莫名鼓起来气，他声音渐渐小下去，肩膀震颤，“可不想辈子给你当弟弟！”
萧遇安也没想到对话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他手指动动，牵引着手臂抬起来，想将明恕搂过来。
危险和窘迫也就不复存在。
可是这里不是沙地。
他也不是真正鸵鸟。
当他听见萧遇安在后面再次喊他名字时，他就不想当鸵鸟。他转过去，虚张声势，气势汹汹。
萧遇安本是见明恕情绪不对，想将人叫过来，尽可能平静地谈谈。但是明恕转回来时，他看到分明是头受天大委屈，浑身毛都竖立起来小兽。
明恕在发抖，抖得
种陌生感觉穿梭在他五脏六腑。
失控。
他控制不与明恕这场拉锯，他失去对局面主导。
他轻微蹙着眉，知道自己正被明恕拖拽入个巨大漩涡，此时他已经坠入河中，但只手还牢牢抓着岸礁，只要他不松手，那个漩涡就淹没不他。
但是来自明恕力柔软，稚嫩，甚至有些悲伤，它们原本奈何不他分毫，他却主动放开抓着岸礁手。
他想说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小兽率先向他发难。
“早就没把你当哥，叫你哥，只是因为怕你把推远，在骗你！”明恕语速快，声量也大，吐字却是颤抖，他红着眼，瞳孔里盛满万千渴望。
它们盛不下，它们溢出来。
他用力拍打着自己胸膛，那里比过去厚实，却尚达不到个精英刑警应有体格，“在这儿叫你萧遇安！跟你告白之后，它每次想到你，都是萧遇安，不是哥哥！你为什……为什……”
明恕咬牙切齿，气息更加不稳，“你为什还要自称哥呢？你就那想当哥？你从5岁当哥，当到现在，你还没有当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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