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似有所觉般抬头朝二楼
方向看
眼，“老先生还没起吗？”
陆老太太半阖着眼眸轻声解释道：“昨天夜里睡得有些晚。”
厨娘将手中餐盘放回桌上，双手拽着身前围裙犹豫数秒，语气
“不是
。”陆昀终于缓缓开口，“
不再是你亲哥哥。”
陆西嘉目光微微滞，眼底光芒慢慢消减下来。似乎就连身侧台灯里散发出来融融黄光，也不再能照进他眼睛深处。
陆昀倏地敛起眸光，倾身用力地抱起他，“陆西嘉，有件事你必须要记清楚。或许从这刻开始，将不再是你哥。但是永远将会是比你哥更加重要存在。”
这天晚上，他们在主卧大床里**。陆昀吻过他眉骨和鼻尖，吻过他嘴唇和下巴，吞没他模糊呓语和低低喘声，摩挲他脖颈和锁骨，用低哑暗沉嗓音在他耳侧道：“你已经不是陆家宝贝，你还是宝贝。”
陆家老宅主卧里灯点整整夜。来是为这些年在陆西嘉身上所倾注感情，二来是为亲孙子落在别人家里生活十几年。陆老爷子当夜里就要打电话给陆又宁，被陆老太太以陆昀留下话为由，阻拦下来。老爷子上年纪扛不住，最终还是在天色将亮时陷入昏睡中。
老太太因着陆西嘉和陆昀话整夜难眠，脑中浮现会儿是陆西嘉模样，会儿又是陆又宁脸。内心情感和理智天平始终摇摆不定。养十几年孩子感情不是说丢弃就能丢弃，更何况她向来就看不得陆西嘉吃点苦，受点委屈。
只是不将陆又宁认回陆家来，却又如陆老爷子那般所说，更是对不起她亲生儿子与儿媳。若是陆又宁要以陆家小少爷身份回到陆家来，陆西嘉在陆家必定是不再有任何容身之处。
陆老太太心中苦涩满溢出，心底更是五味陈杂地迈着步子推开卧室门往外走。甚至不由自主地埋怨起自己来，若是当初将陆西嘉接回家来，不对他那样百般溺爱和纵容，此时即便陆西嘉孤身离开陆家，大概也不会在未来生活里遭遇过多苛刻。
不过总归现在仍旧还有陆昀在。当初让陆西嘉与陆昀缓和关系，无非是为以后她与老爷子不在人世时，对陆西嘉未来做出未雨绸缪打算。不想眼下却是误打误撞地用在这里。
陆老太太面上愁容稍有消减，她出卧室扶着楼梯缓缓走下楼，恰巧看见厨娘端着热气腾腾早餐从厨房里出来。她迈入饭厅扶着桌角在桌前坐下来，示意来回忙碌厨娘将桌上双人份早餐撤下去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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