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拖把时,他双手抖得厉害,玻璃渣在手心嵌得更深,少量血渗出来,粘在拖把木棒上,斑驳刺眼。
冬季水,蚀骨地凉。他捧把,边哆嗦,边抹掉木棒上血。
离开
他头痛欲裂,看不清东西,摇摇欲坠时摸索着想扶住桌沿,可颤抖手指早就被抽走力量。
他什也没抓到,在眩晕中摔倒在地,膝盖几乎被最大块玻璃片刺穿。
刺骨之痛,竟比不过心痛。
他跪在地上,发很久愣。脑子空空如也,只有寒风凛冽声响。
良久,他硬撑着站起来,右膝全是血,痛得几乎无法动弹。
不理,可劲儿在外面傻呆着吹冷风,副梦想受挫,蹶不振样子。”
“们都想,哎,完,这他妈得萎靡多久啊?他如果是实力不济被刷下来,郁闷几天咱们都想得通,可他明明是自个儿退出啊,自己把机会放弃还矫情个屁?”
“也是奇怪,第二天中午他突然就好,半点儿阴沉都没有。那时们才敢问他为啥不比。”许立强说着拍大腿,“嗨!原来是因为奚名!”
世界垮塌之前,天崩地裂声音从遥远地方轰隆而至。季周行笔挺地坐着,眼睛眨不眨,似乎听得极其专注,可眸子却空洞得像烈焰熄灭荒原。
寸草不生。
手掌也破,玻璃渣扎进掌心,嵌出深深浅浅血口子。
他紧咬着牙,步步挪到门边,想赶紧离开,离开前却又回过身去,瞧着那地玻璃与血,只觉狂风阵接着阵,在身体里对穿而过。
太狼狈,太难看。
他又挪回去,颤抖着捡起玻璃片,捧起玻璃渣,又从旁杂物间取来拖把,将血迹清除干净。
他从来没有做过家务。
许立强继续说,“咱们这言连长啊,哪儿都好,就是有些别扭。奚名进不特种部队,他跟着退,虽然是有点儿傻吧……不过啧啧,他俩关系那好,同进同退也正常。”
“但他之前就是不说,们缠着他问大半天,他才说不放心奚名个人留下……哎,言连哪,就是义气,你看他这几年比武连名都没报,估计是料到奚名无法通过吧……”
季周行胸口剧痛,喉咙甜腥翻滚,微笑面具几乎要从脸上掉下来。
许立强说完刚好找到文件,笑道:“哟,在这儿呢!成!那就先走,小季你再坐会儿,言晟可能得晚些才到,他和奚名在操练新兵呢!”
季周行枯坐半晌,起身时眼前黑,手肘碰掉玻璃杯,声脆响后,圆圆杯子成地尖锐玻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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