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声音沉,将刚才话重复遍,“你到家来,给你剪。”
他背脊突然紧绷,以为听错。
言晟又说:“马上过来。”
他
“谁在给你剪脚趾甲?”
“小邱,家勤务兵。”
“……”
“怎?”
言晟冷声吼道:“你给滚过来!”
剪至半,他手腕抖抖,嘴角扯出个无奈笑容。
不让别人帮剪脚趾甲,是很多年前言晟给他立规矩,他竟然遵守至今,连分手还本能地照做。
他叹口气,快速将剩下剪完,洗干净手,愣愣地看着灯火辉煌夜色。
他们交往第年春节,言晟因为洗内裤事将他教育番,刚过两天又因为剪脚趾甲事凶他顿。
那天他们去酒店开房,做至兴头时,他不小心踢言晟脚,言晟抓着他脚踝往上压,突然皱着眉说:“你脚趾甲该剪。”
其他手指。
十指连心,指尖淌血,怎可能不痛。
他额头冷汗直冒,咬牙忍着。言晟剪得慢,而且每个指头都剪得很深,就算没出血,也会不舒服好几天。
他不敢跟言晟说“二哥,你别剪这深”,怕言晟回句“以后不给你剪”,只好闷声闷气地忍着,看着那红彤彤指尖还会生出几分欢喜。
萧息川比言晟剪得好太多,长度适中,圆润光滑。他笑笑,收回手时难得地说声“谢谢”。
他有些懵,“哪儿?你家?”
“给你剪!”
“啊?”
“季周行!”
他被吼得抖下,连忙缩回脚,打着手势让小邱走,胆战心惊地说:“,,在……”
他被干得正爽,哼哼着说晚上回去就剪。
夜里两人打电话闲聊,他不停地说,言晟懒洋洋地听,半天才冒出个“嗯”,似乎正躺在床上,即将睡着。
他早就习惯,丝毫不觉得受冷落,继续讲着,勤务兵小邱突然说:“少爷,您换只脚。”
“哦。”他应声,收回右脚,将左脚抻去小邱手里,正要接着说,忽听言晟声调提,“你在干什?”
他不以为意道:“剪脚趾甲啊。”
萧息川抬头问:“顺便帮您把脚趾甲也剪吧?”
他怔下,摇头道:“不用。”
萧息川并未坚持,离开前道声“晚安”。
季周行靠在落地窗边躺椅上抽烟——他极少抽烟,这两天却突然犯烟瘾,独自待着时候总是根接着根,仿佛只有浓重烟味才能填上胸腔中那个巨大窟窿。
抽完整包烟时,他找来趾甲刀,弓着身子,缓慢地修剪脚趾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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