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陡然凝固，季周行身子僵直，脸部线条顿时冷硬下来，半天没吐出
个字。
姚烨知道自己说错
话，忙不迭
姚烨欲言又止，梗会儿才轻声说：“怎
会是他呢？”
季周行莞尔，故意说：“怎，吃醋？”
“不是。”姚烨连忙否认，吞吞吐吐问：“季少，您和萧哥是……是真
？”
季周行眼角勾，“怎这问？”
“那个……”姚烨越发不安，“季少，
说您别生气。”
他对军人没有好感，因为季长渊，因为奚名，也因为……
他摇摇头，不愿再想起那个名字。
挂断电话，他出会儿神，再打开微博时，“萧息川约会神秘男子”还在热搜榜首位，但他名字，甚至是JZH三个字母都已经无法被搜索到。
他又点开未接列表，打给大舅顾章羡，承认已经与言晟分手。
顾章羡日理万机，没工夫管他感情，只问是否需要家里出力摆平。他拒绝，并说春节会带萧息川回家拜年。
做儿子。
哪个父亲会长年累月对儿子施以冷,bao力呢？
哪个父亲会将儿子打至半死，甚至还欲继续往死里打呢？
他不止次地想过，22岁那年，如果不是外公与几位舅舅插手，如果不是言家出面调解，季长渊是不是已经将他打死？
答案显而易见。
“生过你气吗？”
“没，没有。”
“那就说吧。”
听筒里传来浅浅深呼吸声，季周行半眯着眼，等待姚烨问题——这家伙主动跟他提问，他倒有几分新奇。
3秒后，姚烨说：“季少，那天夜里来见您人，不，不介意吗？”
给家里汇报完，刚挂断，另个电话又进来。
他看看闪烁名字，浅淡地笑笑。
是姚烨。
这孩子从来不主动找他，三年来头次不因床事打来电话，竟然是因为看到他绯闻，担心又内疚。
季周行笑着安抚：“都是小事，和你没有关系，就算那天不来片场看你，也能和萧息川搭上。”
他甚至觉得季长渊最气并不是他是个同性恋这件事，而是他季周行本身。
出柜只是个发泄口，堪堪承载着季长渊22年来怒火。
那次事件之后，他与季长渊几乎断绝父子关系。前些年过节时他还会去季家老宅看看祖父与几位叔伯，近几年走动越来越少，可以想见，长此以往，他季周行将会彻底被季家遗忘。
这也挺好。
季家三代皆是军人，除他以外，同辈几位兄长全在军中，往日他在部队里有牵挂，从今往后却再无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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