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嗯了声,打开后备箱。
斯野连忙把行李箱放进去,拉开副驾门。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男人身材相当不错,黑T半紧半松,隐约可见肌肉轮廓,一片纹身从V领和右边袖口蔓延出来,直达脖根和手肘。
不过看不明白文的是什么。
注意到右边的视线,男人扭过头。
这小杨做事不拖泥带水,有点混社会的机灵,几分钟就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
他就这么因为丢了边防证,傻不拉几地等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来接他。
从喀什开过来,少说也要俩小时,他刚才嚎歌把嗓子给嚎哑了,一想到还得跟这风吹日晒地等俩小时,就后悔没有拒绝小杨。
一辆辆私家车从塔县方向驶来,身边好些背包客搭车而去,其中不乏小姑娘。
他低骂了声操。
一听,脸都绿了,川普又冒了出来,“哥子,不得行的哟,没得证肯定上不切!”
全车沉默。
车只有一辆,一人过不去,其他人怎么办?
斯野不想连累别人,“小杨,你把我放这儿,我搭个车回去。”
小杨:“那也不得行。不安全。”
斯野知道他肯定在打量自己,但墨镜是绝好的遮掩,他不知道男人的眼神是什么样。
这让他有些微妙的不爽。
“安全带。”男人突然开口。
斯野愣了
3点多,一辆黑色别克SUV在检查站拐了个弯,停在小卖部旁。
斯野活活等成了“望夫石”,那啥靳哥还不来,他就要被晒成鱼干了。
副驾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侧过身来,寸发,一身黑,还戴着黑色墨镜,斯野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野哥?”男人嗓音低沉,很有磁性,原本是成熟的声线,却带着一丝轻佻,与这方土地的野性浑然一体。
斯野当即从晒傻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拖着行李箱问:“您是靳哥?”
斯野刚想说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这儿又是边防检查站,有啥好怕的。
就见小杨拨通了一个电话,“靳哥,你今天在喀什没……不不,我没事,客人边防证丢了……你有空的话能帮我接回去不?钱我转你……好好,谢了啊靳哥,回头带客人上咱妈店里吃牦牛火锅去!”
斯野听了个大概,“你叫人来接我?”
“靳哥,我大哥,你跟着他,我放心!”小杨很江湖气地说:“你就在那小卖部等他,回去重新办一张证儿,他家在塔县,他明天带你上来,你听他的就行。”
福特早开走了,斯野在小卖部转了圈,买了瓶矿泉水、一根火腿肠、一个干饼,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