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轻轻抽动着站起来,肢体率先接收到大脑中枢发出指令,在思绪仍旧混沌不清情况下,动作机械地执行大脑指令,替贺明川付那瓶矿泉水钱,然后逃也似地转身走向通往楼梯口廊道。
转身那个瞬间里,敏感地察觉到贺明川落在自己背上视线,姜乃冬大气也不敢喘地加快脚步,佯作对身后情况丝毫不知,头也不回地直奔拐角处过道而去。
甚至于最后即将迈上连接过道台阶时,姜乃冬已经下意识地由快走改为小跑,三步作两步地跨上近在咫尺台阶。虽然已经感知不到对方如芒在刺视线,但他还是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那般,猛然提速飞也似地跑进消防门后楼道里。
两秒过后,他双手撑住膝盖停在楼道里,神色紧绷如临大敌般地抬头往消防大门外看。门外廊道上空荡荡没有人,分明眼就能望到尽头拐角,他却好像才经历过远距离长跑那般,站在原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落在他心头喘不过气来,并非是那两秒时间奔跑,而是贺明川在
姜乃冬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乌黑清润瞳孔里明晃晃地透着六神无主,嘴巴张张合合许久,半个字都还没能吐露出来,白皙脸颊就先涨得通红而又滚烫。
看着倒不是故意演出来,而是在紧张慌乱情况下暂时说不出话来。
贺明川落在他脸上视线不自觉松松,依次扫过他涨红脸庞与轻动嘴唇,眉头跟着轻轻拧起来。
将他眉眼间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姜乃冬自觉今天大概是逃不过,要在毫无准备情况下对贺明川招供,姜乃冬努力地找回自己紧绷声带,话语未出眉梢眼角先沮丧地耷下来,“——”
投落在视网膜上阴影却倏地消失,紧盯在他脸上略带压迫感目光也骤然收回,贺明川皱着眉头点点面前玻璃窗,语气有点沉却还算平静地打断他:“在这里。”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和盘托出姜乃冬:“……”
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红晕,他愣愣地抬起头来嗫嚅着问:“什在这里?”
贺明川神色冷淡地瞥他眼,“你不是要请喝水吗?”他再度曲起手指敲敲上方货架位置,“最贵水在这里。”
姜乃冬:“……”
他神色茫然地看看对方指货架,又重新低下头来望向底层矿泉水,很快就发现贺明川话不是在骗他。所以对方忽然从上方伸出手来,只是想要将最贵水指给他看,奈何他稍稍嗅到点风吹草动,就先自己如同惊弓之鸟般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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