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不耐烦地看着她,“啊什?没见你弟弟还没吃饱吗?”
孟俊辉得意洋洋地啃排骨,随手将吐在桌上骨头往孟小琴碗里扔,“姐,你吃这个呗。”
孟小琴用力摇头。
她确想吃肉,但也不能啃别人啃剩骨头。
她又不是狗!
他离开审讯室,花崇却留下来,从头到尾,听孟小琴讲完整个惨剧。
孟家很穷,但贫穷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贫穷带来狭隘、鄙陋、龌龊、无知。
孟小琴是孟家第个孩子,因为是女儿,所以打从出生起,就被陈巧嫌恶。孟强和陈巧都是道桥路毛线厂职工,吃大锅饭,每天上两、三小时班,下班后就无所事事,亦不思进取。后来毛线厂垮,孟家没经济来源,而陈巧又生第二个孩子孟俊辉,孟小琴就成家中多余人。
孟强和陈巧在毛线厂混吃等死十几年,本事没有,懒惰而愚蠢,压根儿找不到新工作。为生活,孟强开始在外面打零工,陈巧闲在家中带孩子。
孟小琴小时候很少吃到肉,因为肉都是孟俊辉。
”
孟小琴瞳孔急速收缩,僵在座椅上,分秒后开始剧烈发抖。
“怎可能!”她嘶声道:“你骗!”
“否则为什会找到它?为什找到它,就觉得蹊跷,立即着手调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是真!”孟小琴抓着桌沿,昔日风度与气质消逝无踪。
陈巧不高兴道:“吃啊!你还嫌弃你弟不成?你弟干干净净,排骨他吃过你就不能吃?”
孟小琴胃中作呕,跑去屋外接连干呕。
那时她还不到10岁,仇恨就已经在心中投下阴影。她恨孟俊辉,恨陈巧。
但他们,却是她家人。
后来
她至今记得,当年自己眼巴巴地看着弟弟啃排骨,小声求陈巧也让自己吃块。陈巧在碗里挑半天,找出块只挂着零星肉皮排骨。
她眼里放光,已经很满足。
可是还未来得及接过排骨,孟俊辉突然将排骨抢去,“妈,还没吃饱!”
陈巧立即道:“乖乖,你吃,你吃啊。不够妈妈下次再做。”
孟小琴委屈地“啊”声,眼泪都快流出来。
花崇看着她,就像透过她,看到她那歇斯底里母亲。
她恨她原生家庭,恨她母亲。
如今,她却比她母亲更加低劣。
曲值最不喜听犯罪嫌疑人讲动机,在他看来,坦白罪行已经足够,多余言语都是为犯罪行为找理由。但犯罪就是犯罪,绝不因为凶**得有多惨而改变。
被害人难道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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