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和徐戡进屋看,房里陈设极其简单老旧,室厅,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阳台边放着张旧书桌,上面摆着台“大脑袋”电脑。花崇走过去,才发现电脑后面放好几撂书。那些书封面已经泛黄,看上去似乎不是正规出版物。
小向和林母交待几句,林母转过身时正好看到花崇拿起本书。
“小伙子,你要看吗?”林母说:“那是儿子写书,写得可好。你要是喜欢,就样拿本回去吧。他啊,以前老跟说如果哪天书店肯卖他书,就带去合影留恋。哎,也不知道这些书什时候能有书店来收。”
花崇从她眼中看到毫不保留骄傲与深藏眸底悲戚。
他将书侧转,看到书籍上署名——风飞78。
,谁啊。”
小向道:“陈婆婆,是。”
门打开,林骁飞年已七旬母亲站在门边。她苍老矮小,满脸皱纹,两眼浑浊,即使没有哭泣,眼中也似有泪光。
花崇心口陡然闷。他明白老人双眼为什是这样。
这是久哭之人眼睛。
小向笑道:“陈婆婆,跟您说多少次,这是林哥自己印刷书,没有书号,是不能拿去书店卖。”
“书号是什?有书号就可以进书店吗?”
“应该是吧。是个粗人,没怎看过书。”
“那要怎样才能拿到书号?”林母说:“骁飞辈子都想将书拿去书店卖,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实现。这把老骨头硬朗不几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去见他之前,帮他把这个心愿。”
小向大约是听林母说过多次类似话,有些敷衍地宽慰道:“能,肯定能。”
当年刚从西北回到洛城,他去探望名牺牲队友母亲,对方眼睛就是这样——泪光闪烁,藏着无尽悲恸。
见有生人来,林母往后退,紧张地将门推回去。
小向连忙说:“陈婆婆,来是同事,都是警察,您别怕!”
林母这才将信将疑地再次打开门。
在来路上,小向和另位片警老邱说过,林骁飞生前是家化工厂职工,当年厂子里实行“顶班”制度,即父母有方退,子女就顶上去。林骁飞父亲在他尚未成年时就因病去世,林骁飞那时候成绩很好,在市里重点中学念书,本来打算考大学,但家里顶梁柱垮,父亲治病还欠大笔债,光靠母亲个人盘不活整个家,他没法子,只好死念大学这条心,顶父亲班,当工人。这套房子是化工厂分给他父亲,他和他母亲住就是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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