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堂”管理骨灰是几名四五十岁人,没穿工作服,看上去不太像专业殡葬人员。暂放骨灰架子简陋老旧,很多格子玻璃都碎,里面挂着层蛛网,看上去毫无庄重感可言。
很难想象个人入土前最后站就是这种地方,但事实上,这就是些小城市殡仪馆现状。
接待花崇和徐戡是名中年男人,在堆纸质资料里翻半天,也没找到刘旭晨信息。
“十年前骨灰,按理说们是保存三个月。不过因为有家庭迟迟确定不墓地,交钱话,们也可以多保存段时间,但是太长不行。你们也看到,们这个‘长安堂’呢,共也就这大块地儿,天死人又那多,
怵,就是想着心里不舒服。”徐戡很快停好车,“们这些当法医,从业之始就被前辈告诫——尊重逝者,尊重遗体。不怕看到尸体,也不怕碰触尸体,接触那些死状不堪人是职责。前些年,去殡仪馆次数比较多,经常看到些殡葬师将敛尸袋扔来甩去,就像丢快递似。那些敛尸袋里装是逝去不久人啊……”
徐戡叹口气,继续道:“其实也理解他们做法。你看,规模小些城市,共就只有个殡仪馆,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他们年到头要烧数不清尸体,每天都在重复相同工作,烧到后来,都麻木,哪里还顾得上‘轻拿轻放’?也就矫情,看着心里难受。”
花崇抿抿唇,呼吸间全是纸钱、香烛熏人气味。
“你见过火化过程吗?”徐戡无奈地摇摇头:“挺残忍,而且目睹这过程都是逝者至亲——被推车送进锅炉房之前,躺在棺材里还是完整人,像睡着样。个小时后,锅炉房门打开,推车退出,留在上面就只剩下堆骨灰,和些没有彻底烧成灰骨头,头骨是最大块。为将骨灰、骨头都装进骨灰盒,殡葬师会当着逝者至亲面,用锤子把头骨敲碎。那个过程,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花崇在徐戡肩上拍拍。
都说医者仁心,法医也是医生,只不过他们面对是无法被救活人。大约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他们中有人心,比救死扶伤医生更加纤细。
徐戡笑笑,“其实挺久没有到过殡仪馆,让你见笑。”
“抱歉。”花崇说。
“没有事。”徐戡道:“也是刑警,陪重案组老大执行公务是职责所在。”
花崇不再多说,从拥挤人群中穿过,朝被青山苍松环绕“长安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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