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睡着时候,时间是飞逝。它被脚步声吵醒时,还有些愤怒。不过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柳至秦穿着蓝色睡衣,衣袖挽起,正在厨房里忙碌。
窗玻璃上贴着层雾气,外面世界看不真切。
小锅里蒸着两个切开荞麦馒头,另边灶台
水声持续很久,久到不可思议。二娃疑惑地轻轻“嗷呜”声。它好歹被花崇收养段时日,知道花崇洗澡很快,但这阵子,花崇洗澡越来越慢。
也许是因为柳至秦。
柳至秦是这个家常客,经常来,不过以前从来没有留下来过夜。如今却几乎住下来。
二娃当然很高兴,新垫子和新咬骨都是柳至秦给,但它还是很疑惑——自己现在是不是有两个主人?
有两个主人话,当然两个主人都要讨好。那是应该优先讨好花崇,还是优先讨好柳至秦?
从深秋过度到寒冬,通常只需要场深夜袭来寒潮。
好在天气再冷,屋里总是暖和。德牧二娃趴在客厅沙发边睡觉,身子下压着是加厚新垫子。它原先软趴趴耳朵已经彻底立起来,即便正在睡觉,仍能听到周遭动静。
客厅只开盏鹅黄色小夜灯,卧房门关着,门缝隐隐透出些许光亮。二娃耳尖动动,扭头看眼,接着前肢前伸,用力伸个懒腰。
卧房里有动静,二娃大概是听见。
打完哈欠,二娃又往卧房方向看看,没有起身意思,懒洋洋地再次团进垫子里,下巴枕在块牛皮咬骨上,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二娃不是正宗德牧,且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小时候还被伤害过,脑袋有些笨,注意力也不容易集中。它想会儿,又低头睡起来,正要睡着时,再次被吵醒。
卫生间水声终于停,花崇和柳至秦从客厅穿过,回到卧室,留下连串脚步声。
二娃听到他们在低声说话,但听不懂说是什,只觉得花崇声音比平时沙哑,而柳至秦好像特别温柔。
卧室门轻轻合上,阵被褥牵动声音之后,世界彻底安静。
二娃满意地闭上眼,知道自己这回可以睡个好觉。
但它没能睡踏实,因为不久之后,卧房门开,有人走出来,径直去卫生间。半分钟后,又有人出来,跟着去卫生间。
它没有睁开眼,光靠嗅觉就能辨出,先出来是花崇,跟在后面是柳至秦。
他们身上有股最近时常闻到味儿。
二娃鼻子好奇地动着,忽听卫生间传来水声。
它终于又撑起身子,歪头看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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