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是深紫色,城市里五颜六色光在天幕上混淆,就像挤在油彩盒里油彩,再怎光彩夺目,最终都会被搅和成暗色。
好坏
“自然也不在你和柳至秦身上。”陈争按着眼窝,眼中神色被彻底遮挡住。
花崇静静地坐会儿,起身离开,个人去露台。
天已经很冷,风招呼在脸上,像夹细碎雪。
但洛城极少飘雪,即便有雪,降落时候也已经化成水。
花崇将潮湿冷空气吸入肺中,血液里躁动渐渐被驱散。
陈争默半分钟,摇着头苦笑,“花儿,上次怎说来着?”
花崇敛眸,喉结隐隐动动。
“从来不曾怀疑过你。”陈争声音肃然,“但你,好像谁也不相信。”
花崇十指交叠,目光与陈争交锋。
“也好。”须臾,还是陈争先出声,“你如果毫无根据地相信个人,那倒是不放心。”
是有些好奇,你干什去。”花崇语气放松,跟闲聊似,“毕竟最近那什,刑侦支队日子不太好过,你这个主心骨跑得没影儿,兄弟们心里都有点儿悬。”
“悬个头。”陈争将烟按灭在烟缸里,“你们有案子要操心,也有别事要操心。”
花崇犹豫片刻,问:“是上次说事吗?”
陈争动作僵下,旋即抽出张纸,擦拭着手指。
这动作很多余,花崇不动声色,看着陈争擦完手,将纸巾揉成团,扔进旁边垃圾桶。
他有些烦闷,心绪难宁。
方才还是冲动,忽然没忍住,就主动挑起话题。
陈争说那是试探,其实不算。真试探,是几乎已经认定对方有问题。
花崇微扬起头,任由寒风从脸上扫过。
刚才对峙更像是场各怀心思坦白。彼此交些底,却仍握着最重要牌。
“陈队……”
陈争抬手打断,“其实你内心,还是选择相信,对吗?否则你不会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地试探。”
花崇笑,“你认为那是试探?”
“换个说法也行。不过时想不出合适词。”陈争也笑,“回去吧,别把注意力放在身上。”
“那你注意力呢?”花崇问,“在哪里?”
“有趣吗?”陈争问。
花崇说:“你指什?”
“观察。”陈争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极深,“看擦手,看丢纸巾。”
花崇倒也没被问住,“那不然该看哪里?故意别开眼?陈队,你又没干什见不得人事,为什不能看?”
这话说得轻巧,和开玩笑无异,却并非只有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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