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立于几步外聂靖泽,缓而慢地眨下眼睛。如今神色疏离置身事外聂靖泽,仿佛与数年前酒吧里云淡风轻瞥向沈隋自己重叠在起。粟息收回视线,余光落在地面微顿顿,伸手去拿第二瓶酒。
第三瓶。
直到第四瓶。
瓶口轻轻抵住下嘴唇,粟息仰起脖颈,两颊泛红,下颚线条绷紧。
只骨节分明手从斜里伸进来,将酒瓶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聂靖泽尝口酒,眸色发冷地扫向送酒服务生,“什度数酒,也敢送上来。到底是喝茶,还是喝酒?”
服务生打个手势,看向站在钟情另侧粟息,“两年没见,不如留下叙叙旧再走?”
粟息心中然,明白自己走不。
他和沈隋从来都无旧可叙。当年聂靖泽身边最好朋友就是沈隋,所以他看不惯沈隋。而聂靖泽不喜欢他,沈隋作为对方朋友,自然也不会喜欢他。粟息将手从钟情肩头放下来,面上并无半点愤怒和不满,心中只觉得,从前过习惯粟松青对他有求必应生活,终究是要吃苦头。
服务生送酒上来,酒瓶从吧台这端摆到另端。
“喝吧。”沈隋条手臂撑在吧台边沿,下巴微微抬起,“天还没有黑,喝完再走也不迟。”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垂着头,不敢说话。
聂靖泽收回目光,将手中酒瓶放下来。
玻璃瓶底轻轻磕在吧台上,发出清脆而短促声响。他掀眸嗤笑,“还不走?准备坐在这里等请你吃晚饭吗?”
粟息伸手握住酒瓶瓶身,如沈隋当年那样直接将瓶口抵在唇边,仰头往喉咙里灌。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酒液从嘴边溢出来,顺着下颚和脖子往锁骨上流。粟息放下空空如也酒瓶,手背从下巴上轻擦而过,侧头对上聂靖泽情绪不明目光。
他酒量其实很好。
他家有很大酒柜,里面摆着粟松青多年以来藏酒。粟息心知酒柜是粟松青心头好,小时候粟松青忙于工作不回家时,粟息会偷拿对方酒柜里酒喝。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酒量好,就连同床共枕两年聂靖泽也不知道。他那时候经常假借醉酒和聂靖泽亲近,久而久之,就连粟息也差点被自己伪装蒙蔽过去,误以为自己是三杯倒酒量。
这样潜意识误会直持续到他拿着高中毕业证四处找工作,在第份酒吧工作中被客人用强行灌酒行为来刁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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