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也许久未有任何联系。程小北局促而又生疏地在电话里与他寒暄,明维耐着性子听片刻,最后面色如常地打断他,询问他有什事情。
程小北是来找他借钱。
尚且不看两人如今关系怎样,明维又怎可能会有钱借给他。他直截当地告诉对方,自己也没有多余钱可以借。
大概是得到意料之中答案,对方在电话那头陷入长久沉默里。久到明维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忘要挂电话,程小北声音又裹着浅浅电流声响起。
为当初做过事情心生悔意,他想约明维出来见面。
里做出举动来。
明明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不会再与对方恢复原来合约关系,可是真当对方如以往那般对待他时,他又做不到彻头彻尾地抗拒。
回顾相处这几个月以来,他甚至从未在陆封州那里占据过任何主动权。
在国外生活那些日子里,他明明已经学会生存与打架,也学会用凶神恶煞神情来吓退旁人。幼年有过受欺负短暂经历后,他不再让自己陷入任何被动境遇里。
可他在陆封州面前,似乎永远都是被动。
电话挂掉以前,明维开口答应他。
这其中或许有故意伪装顺从在,但不可否认是,他从未在对方面前露出过自己锋锐爪牙,亦从未将自己阴暗与不堪剖开给对方看。
就好像即使已经过去这多年,他在陆封州面前,仍然还是那个在厂房向对方求救小孩,仍然还是那个在墓园里被对方捡到流浪儿。
留意到休息室外谈话声消失,明维清理掉桌面垃圾,准备起身开门出去。
握在手中手机陡然亮起,长久静音状态下,来电显示在屏幕上无声地跳跃,程小北再次给他打来电话。
在休息室中停下脚步,明维转过身去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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