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半晕,后背似乎被人抚摸,是只有枪茧手,手指修长,汇集着无尽力道。
那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但他听不清,脑中像有片荒原,唯能听清是风呼啸、雪轰鸣。
可奇异地,在那只手抚丨慰下,他竟是感到安心。恐惧消退,寒冷褪去,就连坠落时浑身伤好像都不痛。
他感到胸膛在震颤,肺中被注入氧气,被冻至死去心脏又跳起来。
噗通,噗通。
场搜救正在进行。
中型货车已被烧成空架子,积雪崩塌,山石狂飙,蜿蜒山路严重损毁。
秦轩文感到自己魂魄已经脱离躯体。太冷,血与骨头仿佛都被冻硬,灵魂被生生挤出来,明明就快要被吹得支离破碎,却执拗地攀附着身躯,不肯消散。
周围漆黑黏稠,什都看不清,却模糊听到许多声音。
好似隔着水面,原本清晰声音成重低音,莽撞地撞击着耳膜。剧痛头像面破鼓,被捶得隆隆作响。
”
单於蜚双手丨插丨在西裤口袋里,“你所谓‘必要’,不过是让他在困境中睁眼见到第个人就是你。”
柏云孤半眯起眼,笑容危险而冷酷。
两人视线相撞,纠缠,僵持,继而各自收回。
须臾,单於蜚后退两步,点到为止,“有需要随时联系。”
好像正贴在人胸口,感受到不止自己心跳。
近旁熟悉心跳、弥散在周围熟悉气息,还有那粗粝熟悉枪茧令他不自觉地往前靠靠,想要贴得更近、再近些。
柏云孤扶着他后背,任由他枕在自己颈窝。
这个姿势,竟与不久前抱秦却入睡有几分相似。
搜救直升机抵达出事地点时,火光照亮
他想挣扎,想呼救,但不行,哪里都动不,唯有魂魄如无头苍蝇般乱撞。
转刻,他感到有人正靠近自己,将自己冰块般身体抱起来。
怀中炙热,他像是被灼伤,不停挣动,想脱离“火海”。
人在极度严寒中,有反常脱衣反应。他想,自己也许就正在脱衣,待脱完之后,就真要死。
他不想死,吭吭呼呼地挣扎,但好像没有用,身体好烫,像要融化般。
四架直升机撞入夜色,朝原城与皎城之间崇山峻岭飞去。
单於蜚在空旷平台上伫立良久,长长地吁口气。
商人重利,再复杂事沾上“利益”二字,都能化繁为简。
但那些在刀锋上行走人,却偏要将简单变得复杂。
他眼中暗光沉静下来,待到彻底听不见直升机响动,才转身回到别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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