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马裤与衬衣,深蓝似黑西装,及膝长靴。镜中男人精壮却也纤细,若是忽略那分因为惊讶而显得稚气表
何许与柏先生颇有交情,来请柏先生去新建马术俱乐部聚。
晴空朗朗,他看着随意谈笑柏先生与何许,意识到自己真该走。
他不属于这里。
柏先生不希望他囿于这里。
但做工精美马术服被送达山庄时,不仅有柏先生,也有他。
落雀山庄竟也有几分相似意思。
秦却很快与白孔雀成“朋友”,白孔雀频繁开屏,时常追着秦却漫山遍野疯跑。
秦轩文远远地看着,常想如果时间能就此停驻,那该多好。
柏先生没有带别美人来,他取代美人,占据着柏先生床榻。
几乎夜夜笙歌。
无知其实最轻松。
白孔雀仍旧骄傲,打量他许久,终于认出他是谁,聒噪地亮嗓子,将小雀吓成木头人。
吕伯送来雀食,笑容和蔼,说是常说那句,“轩文回来。”
他对吕伯笑、问好,还未来得及将豆子倒出来,白孔雀就迫不及待地开屏,兴致勃勃凑到他跟前,像过去那样啄他手背。
他想起公园里那位孔雀饲养员说话,不由得蹲下来,看着白孔雀那圆溜溜眼睛,近似自语,“你亲近,是因为柏先生吗?”
“穿上。”柏先生说。
他站在狭长镜子前,“您要带去?”
柏先生手持马鞭,抬起他下巴,古井无波地看着他眼,须臾,问:“你想跟去吗?”
他在这句话里听出惊涛轰隆与战旗猎猎,垂在身侧手紧紧握,“想。”
柏先生笑,温柔又凉薄,“那就换上衣服。”
时日长久,柏先生没有赶他走。但山上茶花似云,湖边芦苇如浪,连逐渐暖和起来风都提醒着他——已经到该离开时候。
日,山庄来客人。
那人颀长俊美,像翠绿荷塘里绽开荷花,美艳有,端庄亦有。
他本以为这样人定是柏先生邀来美人,不久才知自己判断失误。此人叫何许,和柏先生样,做也是刀口舔血买卖。
“鸿雁”是近来异军突起支雇佣兵团,何许正是其首领。无怪他不知,明与暗两端,并非谁都能洞察其变。
白孔雀哪会答话,埋头就在他手心寻豆子。
吕伯却说:“很久没见它这亲人。”
这话或许只是随口说,他却听出意有所指。
但吕伯显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像位老绅士般颔首,离去。
山中日,世上千年。说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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