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安说:“我不确定。”
队员们小声议论起来。
“巫震40岁,从他自小到大的经历来看,他承受的远比沙春多,由此产生任何极端、扭曲想法都不奇怪,而且他的量非常大,看过大量关于社会、伦理、心理学、犯罪方面的书籍,他有可能是‘源头’。”萧遇安停顿又道:“但这并不能排除,他是受到别人的影响。我刚才说过,两个案子具有递进性。演艺集团是个不错的作案地,但池塘边绝不是好的藏尸地,沙春被埋在那儿,本就是希望被尽早发现。这一点和巫震案的差距很大。”
明恕说:“也就是说,如果巫震也帮助杀害过某人,这个人会藏得更深?我们更难发现?”
徐椿已经从寻川镇赶回来,低声对身边的肖满说:“这就难办了。命案拖的时间越长
脑子越来越灵光了。”
方远航说:“以前的水泥封尸案,全部都是凶手为了掩藏犯罪事实,阻挠警方破案。这个案子里,巫震本人就是半个凶手,他根本没有必要掩藏犯罪事实。”
“巫震是氰化钠中毒,用水泥封尸,才能让人一眼就认为他是被杀害。水泥封尸是用来误导我们也说不定,但还有一种可能。”明恕说:“巫震的诉求是‘永垂不朽’。他的作品无人问津,但他的身体可以在水泥中‘永垂不朽’。”
“封入水泥的尸体也会腐烂。”邢牧身为法医,对这种细节格外较真,说完偷偷瞄了明恕一眼,见明恕正看着自己,连忙将脑袋缩回去。
“我知道。”明恕又不是法医盲,这种常识根本无需邢牧提点,“我的意思是,巫震认为自己可以以这种方式实现‘永垂不朽’。”
易飞说:“先别猜测水泥封尸的意图了,我们讨论再多,其实都是‘薛定谔的水泥’。两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谁知道他们是想‘永垂不朽’,还是报复社会,还是单单想营造他杀的假象。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帮助沙春‘z.sha’的那个人。这个人是沙春‘同类’的话,TA是不是正在寻找帮助TA‘z.sha’的人?如果我们的分析接近事实,这简直就是一副绝望的多米诺骨牌啊。”
萧遇安说:“不仅要找到这个与沙春死亡有关的人,还要往前,找到巫震杀害的人。”
会议室登时安静下来,方远航小声道:“对啊,巫震不是‘源头’的话,那前面一定也有一个绝望的‘z.sha者’,这个‘z.sha者’之前,可能还有,前面还有……”
易飞叹气,“你别还有还有了。”
明恕看向萧遇安,“萧局,你确定巫震不是‘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