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栩更是心不在焉,从头至尾没往自己手上看眼,目光始终流连在雍寒线条英俊凌厉侧脸上。
直到手上有浸骨凉意传来,他才略显恍惚地挪开视线,开口道:“不是刚烧开水。”
雍寒闻言,放开他手道:“自己去把手擦干。”
谢存栩哦声,却没听他话去拿纸巾,而是又老实巴交地走回去捡地上玻璃片。
听到地上动静传过来,雍寒又好气又好笑地扭头,“不用你捡,你划破手还要帮你找创可贴。”
他下意识地起身跟上去道:“喝水就行。”
雍寒从消毒柜里拿玻璃杯出来,打开龙头,将杯子放在水流里冲冲,转手递给他,给他指明方向,让他自己过去接水喝。
谢存栩顺着他手指方向,找到熟悉水壶。
壶里水还是热,大概是家政烧。谢存栩拿起水壶往杯中倒水,余光瞄到抹熟悉粉色,眼皮稍稍抬高,就看见挂在墙上粉色小饭兜。
面上浮现出短暂怔色,他没留意到歪向水杯外壶口,热水直接倒在他握杯子手上。
慢半拍反应过来谢存栩后背僵滞,如同电影里慢镜头那般,缓缓回过头去,干巴巴地冲他笑,“你说过,”他咽咽口水,“你家楼层号。”
“是吗?”雍寒狐疑地眯起眼眸来。
谢存栩口咬定:“是。”
雍寒语气平平:“怎不记得,说过?”
谢存栩忍住抹脸冲动,强作镇定道:“你再好好想想。”
蹲在地上人动作猛地顿住。
隐约察觉到不妙,雍寒面无表情地往他身前看去。
谢存栩举着大拇指,指腹上赫然已经被划开道口子
他被烫得下意识将手往外甩,玻璃杯砸在厨房地砖上,立刻碎满地玻璃片。
雍寒闻声回头,看见他这边惨状,大步朝他走过来。
谢存栩心虚地放下水壶,边将手往耳垂上贴,边弯下腰去捡地上碎玻璃。
指尖还没摸到玻璃,就先被人用力拽起来。
没分出心思去看地上碎玻璃,雍寒沉着脸把人带到水池边,握住他贴在耳垂上那只手,往龙口头水流里送。
雍寒收回视线,没再搭腔,像是真在仔细回想。
暂时逃过对方拷问,谢存栩不着痕迹地松口气。
他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进雍寒家门时也不敢走在前面,唯恐再露出更多破绽来。
好在他法子也奏效,从进门穿拖鞋到在客厅里坐下,谢存栩都表现得像是第次来客人。
雍寒往厨房里走,问坐在客厅里谢存栩要喝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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