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极为安静,极为肃穆气氛中,两人拾阶而上,缓缓登上高台。人身穿皮甲,手按长剑,灰蓝眸子中隐隐透着萧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另人则宽袍缓带,大袖翩翩,说不出贵气逼人。
两人前后走到高台正中,那身戎装男人上前步,大声道:“全体都有,立正!行军礼!”
哗啦下,所有人都并拢脚跟,抬起右臂,敲在左胸之上,行个梁府指定军礼。虽然只有二十人,但是动作整齐划,气势非凡。
梁峰目光在他们身上划过,点点头:“前日你们
给咱们发赏!说不定是从匪窝里缴来银钱呢!”
“真吗?!”朱二吃惊,“若是人给发个两缗,也是好大笔呢!”
“这还真说不好。”孙焦啧声,“不过听说,木坊都得两三次赏。这次咱们功劳如此大,说不定也能给些甜头?”
“其实郎主对咱们也够好。”朱二倒是有些心虚,喃喃道,“光是这日三餐,还有衣服、佃田,就是好大笔开销。养咱们可不就是为打仗,再讨赏有些说不过去啊……”
孙焦不由噎:“就是听耳朵,谁知道呢?反正这是郎主第次检阅部曲,还是要打点精神才行!不跟你废话,去练箭。”
自从败给弈延之后,孙焦也偷偷练起箭来,光朱二都碰见过好几次。看着伍长远去背影,朱二长出口气,是啊,不管如何赏赐,在郎主面前演练可是要打起精神,别丢他们伍面子才好。
想想,朱二路小跑,往边水井去。看队正天天都要洗干净才回府架势,先洗把脸弄得精神点,总是没错。
又过小半个时辰,所有人都被各自伍长赶起来。个个穿上新衣,拿起整日不离手长槍。自从那日鏖战过后,队里每人都拿到条三尺长红缨,可以系在槍头,据说这样就能防止血顺着槍干流下,持槍拼杀时手就不会打滑。对于已经见过血家兵而言,这东西绝对实用,系上也好看紧,似乎连那长槍,都多出几分虎虎生威气势。
打理好切,校场边圆鼓就咚咚响起来。当日杀敌情形顿时涌上心头,所有兵士都握紧长槍,挺起胸膛,列队大步走到点将台边。
然而和设想不同,此刻,高高木台上并未摆放软榻、矮几,而是放张古怪高脚长案,上面搭着红布,放着银盘,也不知是什东西。不过心底再有疑问,也没人交头接耳,习惯列队操练,这点规矩他们还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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