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声,梁峰道:“也是如此这想,刘渊乃是届枭雄,又岂会善罢甘休?若是匈奴再次攻来,之前战术,恐怕再难起效。”
这点,奕延也不否认:“若是敌军换重甲,霹雳砲效用便大打折扣。骑兵长矛更是只能攻其不备,军亦缺乏重甲。用骑兵冲阵,终归是奢侈。”
不论是霹雳砲还是碰断长矛,说白都是死物,这次能有如此丰硕战果,完全取决于指挥者战术运用。若无坚壁清野和烽火开道心理施压,他们完全不可能锁定敌军行军路线,并且在西漳坡摆下阵势,以逸待劳。之后骑兵突击,更是趁敌军大败,士气不振,军心不稳,无法顺利结阵,才能鼓而破。
如果敌人换上重甲,光是霹雳砲射出铁丸,就没法有效杀伤,之后弓弩连射也会大打折扣。而若敌军摆好阵势,有弓弩手和骑兵在侧翼掩护,又怎可能容忍队身穿皮甲轻骑兵持矛冲阵。就是在西方中世纪,槍骑也是必须重甲着装,否则想要跨越步兵
狼般匈奴贼子,也不必躲闪虎豹样昏官庸吏!
在乱世之中,还有比这个更加让人振奋事情吗?
欢声如雷,震得偌大城郭都要为之颤栗。梁峰在心底轻轻舒口气。这仗胜得并不轻松,因此,更改让这胜果发挥最大效用。而想要让支杀人如麻军队,始终拥有清醒意识和人性,就要给他们荣誉感和归属感,给他们需要用双手保护东西。
就如岳家军,就如戚家军,就如后世那支深入群众,百战不殆钢铁队伍。
扶起奕延,梁峰笑道:“伯远随同回衙吧。”
扶着自己那双手,坚定有力。面前那人,也不再只有病容。冬日里难得阳光,让那挺拔身姿如琼山玉树,也让那苍白面颊多出几分莹润血色,单单站在面前,就能压过世间所有。
对上那毫无瑕疵笑容,奕延垂下眼帘,低声应诺。
漂漂亮亮完成迎接仪式,回到府衙之后,梁峰可就没有外面那样轻松神情。开门见山道:“伯远,你看匈奴会否再次攻打上党?”
事关郡安危,奕延立刻收敛心情,稍沉吟,便道:“上党就在匈奴侧腹,他们恐怕不会就此放手。”
这答案,跟梁峰想模样。上党地理位置,就意味着和匈奴不死不休。这里不但与汉国大本营西河国接壤,还是扼守着洛阳和邺城两座大都要塞。莫说统治天下野心和需要,只要展露自己真正实力,哪怕本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心思,刘渊也不会放过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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