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并非空无物。黑暗中,有个如同巨蟒活物贴在身侧,紧紧束住他胸膛。那力度太大,太猛,压他喘不上气来。梁峰想要挣扎着摆脱,可是困住他东西分毫不愿放松力道,相反,缠越来越紧。粗粝触感随之而来。那不像是蛇鳞,滚烫坚实,寸寸揉按他光裸胸膛。温热鼻息喷在耳根,让人脊背颤栗,寒毛直竖。
然而那感觉,并不糟。在胸腹中徘徊燥热,开始随着按压蠢动,堆叠翻涌,着魔似得寻找着宣泄出口。那似乎是药瘾,又似乎是其他东西,让人欲罢不能。
不知何时,梁峰伸出手,用力抓住藏在黑暗中事物,他想让它拥更紧,揉更狠。直到那粗粝按上柔软下腹……
在声惊悸低喘中,梁峰醒过来。满身大汗。
“郎主!你做噩梦吗?”青梅扑到榻前,她声音里净是惶恐,就连小小身躯都抖动起来。
笑两声:“那就是为并州事……”
脑中嗡嗡乱响,梁峰仍旧不甘翻捡着所剩无几理智。不会让他入朝堂,又找他来面试,最大可能,就是并州人事安排。司马腾已经去邺城,并州如今主政者从缺,始终不是个办法。这样高位,本应让司马族裔,或是哪个高门子弟来担任,但是匈奴闹如此厉害,万失守,洛阳岂不危矣?
而晋阳解围消息,恰逢其时。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让天子留意到自己。那入洛阳最大可能,就是擢升他职位!
“可惜东海王挡在前面,常朝时怕是还会为难。”崔稷低声道。
天子属意,司马越就会应允吗?而且今日赴宴,实在算不得愉快,若是王衍在背后说些什,事情就更加难办。
梁峰没有回答。嗡嗡作响杂音并未散去,他两眼中甚至都
梁峰低声喘口气:“这两日,你再去谈谈风声。等到入朝之时,好做准备。”
见梁峰满头冷汗,崔稷忍不住道:“府君还是先歇息下吧。等回官邸之后,让姜季恩好好看看。这些劳心之事,尽可交给下官来做……”
梁峰无力摆摆手,也不多言,倚在凭几之上。
回到官邸之后,由姜达诊脉艾灸,又灌剂药汁,梁峰就带去强制休息。今日症状,其实更多是心瘾发作,药石能起作用相当有限。熬过这段瘾头,也就好。
可是话说简单,躺在床榻上,却不是个滋味。被诱起药瘾就像只无形大手,让梁峰不得安睡。翻来覆去躺个时辰,安神香才缓缓起作用。神智昏昏,他跌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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