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利眸看发虚,薛仁小声道:“自是从良人或流民之中征召。正如使君在上党所为……”
他在上党征过良民吗?那些都是守土屯兵,更别提为训练他们,自己花多少人力物力。现在裴盾句话,就要把这些好不容易收拢来百姓拉上战场?!
然而胸中愤怒,半点未曾表露。梁峰再次垂下眼眸,片
“当初上党别,许久未曾见到使君。”薛仁带着满脸商人式微笑,坐在客席,恭恭敬敬道。
见到薛仁,梁峰还是有些吃惊。当初薛家那个满身套路小姑娘实在惹人心烦,梁峰便冷他段时间,连生意都安排给府中管事。没想到这人竟然投入裴盾门下。不过想想薛家身份,为裴氏做说客也不足为奇。
“不知薛郎此来,有何贵干?”梁峰可不会对这个商人客气,直接问道。
“自是为使君。”薛仁正正面色,“怕是使君也知晓,如今河东战况。唉,说来羞愧,虽然河东地颇有几个家大业大势族,但是私兵却不若并州世家那般久经历炼。就像那安邑卫氏,名下食邑近万户,兵却不足三千,还不定能守住自家城池。河东地,如今全赖裴氏支撑,也不晓得能撑到什时候……”
梁峰没有作答。如今天下就没有不乱地方,并州自顾尚且不暇,哪顾得旁人?
薛仁也不在乎梁峰态度,继续道:“使君也许觉得河东无足轻重。然则贵府生意,可与河东息息相关。使君不妨想想,只是去岁,就有多少升盐从河东运往高都,若是盐池被匈奴攻下,哪里还有盐货买卖?这损,可就是千万钱帛啊!更别说若是刘元海占盐池,匈奴立刻能占据盐利招兵买马,岂不更难对付?”
梁峰面容依旧未动。这些他也心知肚明。正因为清楚盐池重要性,匈奴无论如何不可能放弃攻打河东。想救也不是没有法子,朝廷再派大军,两面夹击即可。但是司马越会为区区盐池,放下业已称帝司马颖吗?
因此裴盾发兵举动,就算是司马越来,也只会口认下。万以并州兵解河东围,岂不赚?若是败阵,上党也还算安全,还有缓冲余地。只要不威胁到洛阳,怕是什都好说。
见梁峰兀自敛眸不语,薛仁干咳声:“使君,如今并州也非全无余力。令狐将军已经授命征兵去,若是能再从上党抽掉些兵马,这仗才能安稳。裴都督有言,若是此战胜,盐池,也必有使君席之地。”
梁峰眼帘撩,猛地盯住面前之人:“都督要征兵?何处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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