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并未接话,而是道:“若是不出意料,幽州都督怕是年内会对并州兴兵。祖氏乃范阳著姓,却有些不便。待到兵乱结束后,会再派人相请尊兄。”
这话里,透露出双重含义。是点明未来战事,体谅祖逖身不由己;二是表明自家并未放弃,还是有征辟祖逖意思。不过其中还有重隐意,就是他自信并州不会输给幽州铁骑。这样风度和真诚,实在远胜那些盛气凌人司马族裔。
祖台之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感慨,只得恭恭敬敬再施礼,方才退出去。走到院外,被头顶日光照,他才隐约觉出点味道。这梁使君待人接物,真有些不拘格味道。这脾性,跟自家兄长
之张两遍嘴,终究没能把下文说出。
梁峰倒是笑:“只是此职仅仅同诸曹相当,又要从匠作科内录选,并非多大官职。倒也不急于时。”
祖台之听就懂,这新曹只是意向,究竟如何设置,能否选他,还要再看情况。不过短短几句话,彻底勾起他争胜之心。他年方十八,祖氏在朝中也没有当职高官,入刺史府为掾其实并不丢人。更何况新曹乃是梁刺史手设置,意义自然非同小可。
他能胜任吗?祖台之冷静下来,那颗属于世家骄傲之心,也开始复苏。他苦学这多年,为不就是为官吗?这样机会,怎可怯懦避之!
看到祖台之渐渐清明表情,梁峰心底也是松。这事其实耽搁挺久,现在可没有六部之说,*员职能交错,管理起来极为麻烦。他实在急需个工部,来统杂务,让并州各项新兴工程、匠坊步上正轨。只是匠作科里懂钻研不少,懂为官却着实不多。让科学家从政,是最得不偿失事情,技术型官僚可就不样!
祖台之虽然年轻,但是行卷写已有几分火候,对于匠作又不排斥,只要能力跟得上,当是个好苗子。就算没有祖冲之这个念想,也可以拿来试!
“非止匠作,求知院处处新奇,小子哪会荒废。多谢使君提点。”祖台之坐直身体,回答也从容多。
这才是他想要人才,梁峰笑,像考校后辈样,又简单问他几句院内事宜,便有送客之意。直到这时,祖台之才反应过来,使君居然句都没提他家兄长。难不成这次真是专程请他?
犹豫下,祖台之还是忍不住道:“家兄守庐,应在三月之后期满。”
虽然都说守孝三年,但是服丧其实只用二十五个月,也就是两年之后,再加月。祖逖居丧时间,马上就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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