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杀自己和刘准,取得立储决定权。这刻,王衍竟然不觉害怕,而是觉得荒谬绝伦。他躲过多少次叛变,从贾后之乱开始,在任任交替权臣中游刃有余,越升越高,直到位极人臣。谁料却在这逼仄寿春城中,被个殿卫拿住。
他们就不怕琅琊王发兵,攻打寿春吗?!
然而下瞬,王衍突然想明白件事。为何琅琊王不在天子身死后,立刻赶来寿春?司马睿就算有权,也是外臣,无法决定继位人选。但若寿春城中出乱子呢?发兵来攻,再拥立新君,岂不是天经地义?
是他推荐王敦任扬州刺史啊!王导还曾数次赶来探病,与他相谈甚欢。这两个从弟,就不顾他性命吗?!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那殿卫举起手中长刀,刀刃在皎洁月光中,闪烁着银亮光芒。这是他看到最后幅景象。
,犹如箭矢,钉在他身上。贪婪、畏惧、渴盼,百般情绪,言难尽。
他轻轻吸口气:“淮南灾疫未消,寿春独木难支。如今之计,还是渡江为上。”
渡江,入吴地,由司马睿照拂,再立新君。这是最稳妥法子。其他选择,不过是任人争权,犹如水上浮萍。
这是他难得肺腑之言。然而看着他那些目光,登时变。不知有谁轻哼声:“不愧是琅琊王氏,脉同枝。”
谁不知道司马睿身边掌权,尽出自琅琊王氏?这渡江建议,怕是要把权柄双手奉上。
当夜,王衍身死,刘准率领亲兵与左军对战,不敌身亡。第二日,在梓宫前,先帝司马覃弟弟,年幼豫章王司马端被竟陵王等人推为太子,登位继任。
然而未等安葬先帝,扬州兵马与刘准残部,齐齐围住寿春。带兵者,正是扬州刺史王敦!
“竟陵王苟同殿卫,杀
王衍没有作答。以他身份,也不容多言。
大丧哭临连三日,诸官也未商讨出任何可行对策。王衍总归是年龄大,礼毕后便早早回家。反正太子也未定夺,无法举行继位仪式,他这个太傅,就跟泥胎木塑般,毫无用处。
然而睡到半夜,门外突然起骚动。紧接着,大批身着甲胄兵士冲进来。王衍是被人从榻上拽起来,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哪还有天下第名士风范?
“你是……左卫……竟陵王派你来?”就算老眼昏花,王衍也识得面前这年轻勋贵。这是天子亲军反!竟陵王怕是勾搭贵戚,举兵谋逆!
那青年冷笑声:“太傅与刘大将军密谋,阴害天子。末将奉命来取太傅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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