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不超度,不是要点。重要是怀恩寺借着给先帝消业名头,扩大粥场。晋阳贫民几乎皆有受益。只这手笔,就让梁峰赞叹。
老和尚眉目不动,淡淡道:“助人度化,乃等本分。上党公过誉。”
梁峰笑,老和尚就这点最精明,不揽功,悄无声息就把事情安排妥当。抬手,他道:“主持请。”
众人漫步走入殿中,梁荣跟在父亲身后,略带好奇打量着殿中情形。他是来过怀恩寺,但是从未见识过法会布置。比起平日,寺中似乎多些让人心惊肃穆。经幡飘扬,烟云笼罩,就连僧人们诵经声,都带出种让人震撼威严浩荡。
小心在父亲身边坐下,梁荣已经忘刚才纠结,目不转睛看着众僧布法。这可跟冬至行傩又有不同,钟磬不停,佛音缭绕,然而喧闹中,竟能生出古怪宁静,促人沉沦。
未反应过来,奕延已经探前步,低声道:“主公。”
只白皙无暇手,搭在他手上。指尖还未按实,就被牢牢握住。
看到这幕,梁荣只觉背上鸡皮疙瘩都窜出来,顿时明白奕延此举目。这哪是甘做仆役?分明是找机会亲近阿父!
阿父说过,不能以佞幸视奕将军。亦说过,不能偏颇,浮于表面。可是看着阿父亲昵被那人牵着,他总觉得浑身都不大舒服。
不过好在,两人只是下车时触那下,站定之后就自自然然分开。梁荣赶忙上前步,主动牵住父亲手:“阿父。”
这便是阿父信佛吗?
梁荣只觉小小胸腔满溢充斥,带出难以言明自豪。他父亲,可是有佛子之名。这众生礼拜,万般功德,是否也有父亲份?
陶然朦胧感,持续许久。直到仪式结束,坐进禅房,梁荣胸中依旧无法安定
梁峰挑挑眉,小家伙可是许久没这在外面这黏糊。不过今日不是公务,没那多讲究,他便握住那只小手,带人向寺内走去。
两人身后,奕延看那小小背影眼,倒也没说什,跟上去。
去年幽州兵马攻打并州,时局紧张,梁峰并未亲自参加盂兰盆会,只派人送盆献供。今年终于盼到亲临,怀恩寺中僧人哪敢怠慢?只见数人齐齐迎出大殿。
现在怀恩寺里可不止竺法护这位高僧,越来越多精通佛法之人前来并州,在怀恩寺中落足。不过名头再怎响亮,也没人能够压过主持。老和尚还是那副垂老模样,立在首位,合十道相迎。
带着梁荣见过礼,梁峰道:“主持心为大行皇帝超度,实乃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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