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财力不丰,口气运个几万石粮肯定是做不到,但是支撑段路花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是坐立不安,陈悦三口两口扫完碗中饭食,命仆从会账。随后匆匆离开登云楼。
因为心中有事,走得慌忙,出门时,他竟然差点撞上架牛车。亏得对方行不快,才避开来。陈悦自知理亏,连连道歉,车中人倒也好脾气没有追究,放他离开。
见那队商贾慌不择路模样,车上位中年男子摇摇头:“晋阳人丁杂乱,不比当年啊……”
他年幼时曾在洛阳待过,也见过王都往昔风华绝代模样。现在晋阳大归大,却乱而无序,终归是少大都气派。
温润绵密,极为解乏。
吃片刻,最后道终于也上来,乃是碗热气腾腾水引饼。这可是挂着红绸招牌菜。陈锐对面食无甚偏爱,只是看不少人桌上都摆着,才意动点来。细细看来,这水引饼卖相倒是不差,面都削成尺余长条,汤色清亮,飘着油花,还放两块酱色肉块,香味扑鼻。
用木箸挑起根面,吃进嘴里,陈悦立刻觉出不同。这可不是平日那种软趴趴,没甚嚼头面食,相反面条又劲又弹,麦香扑鼻,口感着实不错。肉肥美鲜嫩,竟然是羊肉!但是完全没有羊膻味,也不知里面加什香料。
这样热气腾腾碗,放在秋尽冬来时,实在让人食指大动。陈悦暂时也放下心思,心意吃起饭来。然而吃没几口,旁食客谈话声音,就传入耳中。
“听闻冀州又要修官道,这次世家也要牵扯其中呢……”
“先生说是。这几日正值开科,难免纷乱。也是北地缺人,方有此策吧。”旁侍奉青年笑道。
“就要开科吗?”那中年人闻言,茫然
“哪个世家会耗费人力物力,修缮官道?那不是州郡官事情吗?”
“谁晓得呢?不过是刺史府传出消息,似乎有利可图?”
“什利?不会是在驿站旁开邸店吧?”那人笑道,“冀州可是挨着幽州和兖州,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
那边笑欢畅,陈悦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在驿站外开店?这些人没到过冀州,他可是去过!只是从港口到渡口那日路,就不知见过多少铺面。
都是长途跋涉,谁不需要吃喝嚼用?没有官身,无法住驿站,可不就只能住店吗?这似乎是个大买卖啊!更何况,他是见识过冀州新港,只要带来粮食够多,就能取得并州瓷、盐等俏货购买份额。若是修路亦然呢?岂不是个入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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