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要沐浴,解解乏?”奕延并未离开,随梁峰同回到主院。
大冬天洗澡,实在不怎讨人喜欢。更何况头长发,就算有侍婢伺候,也麻烦要命。然而犹豫片刻,梁峰还是点点头:“泡泡也好。”
有他首肯,仆役飞快搬来浴桶。房内烧着地龙,就算解衣衫也不算难捱,等坐到温热水中,更是让人长舒口气。
奕延已经挽起衣袖,替梁峰疏松筋骨。他手劲可比侍女们大多,揉揉搓搓,简直要把骨架子都折腾散。但是这番蹂躏,也让浑身酸痛全消,疲惫尽退,只剩下浓浓倦意。
被人捞出水,细细擦干,再裹上里衣,梁峰瘫在榻上,只觉根手指都抬不起。建邺大朝应该也圆满结束吧?这次贺献,他是花大本钱。但是那琉璃屏风、白瓷鹤炉在大殿上转那遭,还怕无人问津吗?
雍州冒出那个行台,着实给刘曜添不少麻烦,甚至度打到长安城下。不过匈奴刚刚迁都,又怎会舍弃这块宝地?拼上九牛二虎之力,最终还是击溃乱兵。但是那个伪帝行台,未曾覆灭。
伪帝司马邺不知被那群乱贼藏到哪里?秦州经过这场大变,恐怕又要乱起,需要重新平定。加之朝中蠢蠢欲动匈奴贵人,更是让人头痛。
豫州、兖州倒是还在掌握。但是石勒三番四次讨粮讨兵,也让人吃不消。问题是这些兵还不能撤。万没牵制,并州大军开拔,拿下平阳、河东。不说旧都,盐池巨利,难道要拱手想让?
切都惹人心烦。但是坐在这位置,又逃都逃不掉。若是自己敢退步,说不定就有人撕咬上来,把他生吞活剥。要到何时,他才能掌控朝廷内外呢?
心有郁郁,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刘曜在心底叹口气,只盼着新载,能顺利些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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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并州也在举行元会。此次元会,规模之大,远胜往年。非但并州文武齐聚,冀州和司州也派属官前来赴会。
和旁元会不大相同,并州元会继承梁峰当年在上党习惯,妥妥成述职述廉年终总结大会。人人都要问政,各个都要论策,若有答得不妥,说不好还要罚站去职。好在不少人是路从上党跟过来,早就习惯这套,并未出现不务正业庸吏和空有笔墨绣花枕头。
考评过后,方才是官宴。载歌载舞,祝酒贺献。等大宴结束时,天都黑。
饶是经过年修养,身体好不少,这坐天,仍是让梁峰膝盖很受折磨。等回到后宅,真是动都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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