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听兄长这口无遮拦,谢裒有些无语。
“你到该想想自己,求贤院并非久留之处。”谢鲲话锋突然转,“或是学温太真,或是学祖符辰。唯有任官,才是根本。”
温峤如今已经入刺史府,成为郗鉴副手,祖台之更是出任司工参军,仗六司要职。两人年纪,跟谢裒仿佛,却都位高权重,让人艳羡。
在并州,养望不易,为官才是正理。
谢裒怔,立刻郑重点点头。他也是谢氏子弟,自当担起肩头责任。
,必须有政绩。而只要能够胜任自己职务,究竟信是什,他从不在乎。
也正因此,谢鲲遵从以往爱好,继续研习黄老道学,也会在闲暇时邀人清谈。分毫没有凑上去改信佛释意思。但是不论是学道还是清谈,都跟之前在王衍手下时截然不同。爱好归爱好,理政任事,才是本职。
在乐平国磨勘两载,又经历场大旱,他终于被提拔为晋阳令,等到明年开春,就能走马上任。这可不是乐平内史能够比拟。当年任晋阳令葛洪,如今已经是魏郡太守。等到梁公手下地盘更大,说不好还要升任。
这个晋阳令,实在是求之不得差遣!
也正是因为有这出人意料擢迁,谢鲲行事,才越发谨慎。
见弟弟点头,谢鲲微微笑,不再说这些正事,又开始逗弄儿子。谢裒摇头苦笑,也凑上去。
窗外,雨声渐稀,隐入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谢尚是谢安从兄,也是谢氏崛起奠基人之。
田余庆:陈郡谢氏在东晋发展三个阶段,分别以谢鲲、谢尚、谢安三个人物为代表。谢鲲跻身玄学名士,谢尚取得方镇实力,谢安屡建内外事功。
深知兄长性情,谢裒叹道:“可惜豫州、兖州新换刺史。原本还有人说,郗治中、葛太守能升任刺史呢。”
当初别驾孙礼,已经成冀州太守,郗鉴和葛洪这样心腹,挑拨也是早晚事情。谁料朝廷动作迅速,飞快更换刺史。使得剿灭石勒莫大功劳,成为人作嫁。如此行径,自然有人会抱不平。
谢鲲倒是全然不在乎:“梁公不争,自有他道理。只要甘霖降,谁还在乎区区刺史?”
这话说有些轻狂,但是语中。怀恩寺开殿求雨,便得大雨倾盆,就算是扬州天子,能够做到吗?只这场雨,就变人心。
刺史,早已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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