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乐只知皇历,未曾想过其他吗?”刘俭反问道,“非止钦天监,工部、户部、太医院若是出有利民生,可刊行天下书籍,亦能领到褒奖。哪代,有过如此德政?陛下重百工,对等而言,可是千载难逢机会!然人之力,终有穷尽之时……”
从桌上捡起张纸,轻轻摇,刘俭叹口气:“就如你这两年着迷经纬之度。即便能改良牵星板,制出六分仪,想要得各地之数,不还要遣人测算?若是多几个助手,岂不事半功倍?”
“世人多愚,放在屋里总是碍手……”李欣忍不住嘟囔句。他也不是没用过助手,但是个个愚笨,还赶不上他这师弟,跟他恩师刘徽,更是相去千里。
“那都是何时事?”刘俭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当年咱们身边不过是些小童,就算到求知院,也只招些生徒。但是现在不同,科举每年都有两次,明算、数理等科,更是有能二三十人取中!
刘俭自梁府时就直在带学生,乃至现在出任天文令,依旧会在身边放些助教。因此关于助教之事,两人已经争过数次,至今还没有结果。
刘俭到不在意他态度,直接问道:“师兄可知,去岁钦天监共得多少奖金?”
“嗯?”李欣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发二十贯吗?”
现在京官薪俸,半是米,半是钱。像刘俭这样五品官,除禄米和职田所得外,每月还能有三贯俸钱。现在开明通宝硬挺得很,然而年下来,也不过是三十六贯。但是李欣奖金,就足有二十贯!若是让那些清水衙门官吏听到,怕是要红眼。
刘俭纠正道:“二十贯是你所得。去岁钦天监共得百三十贯,监内上下皆有分润。这数,怕是连六部都绝无仅有。你可知,这钱因何而来?”
“印皇历?”李欣怎说也是钦天监人,奖金来历,还是听过耳朵。
“没错。去岁皇历刊印所获,陛下赐给钦天监三成,这才有奖金说。皇历年年都要刊印,说不定来年本数还要看涨,只这样,就足以让监内诸官衣食无忧,潜心数算。”
刘俭这可是肺腑之言。
钦天监中*员多是学痴,每日埋头苦数,哪来捞钱机会?多是靠俸禄度日。但是有这份皇历奖金,就不同。旦收复州郡变多,买皇历人必然也会增长。长此以往,只是奖金,就足以让诸官囊中鼓鼓,无后顾之忧。
李欣对数字敏锐无人能及,但是对钱,却没什执念。他皱皱眉:“那又如何?就算没有奖金,皇历不还要推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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