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时候,还因为逃学去小溪里摸田螺,被父亲拿板子打屁1股呢!”林如海低声道:“早知你武艺这好,不该带你出来。”
他宁愿遇到强人时,他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也不愿这样个孩子,拿着武器挡在他面前,边哭边杀人,杀血流成河。
“玩儿,若有下次,你就待
林如海起身倒盏热茶,递给贾玩,又随手挑起帐子,见贾玩脸上没有抗拒之意,才将帐子重新挂起来。
“师傅您别担心,”贾玩嚷着口渴,却只喝口就放在边,看着林如海,认真道:“只是有点不适应,很快就会好,很快。”
再怎不适,他也不后悔杀人,只恨自己临阵软弱。
如果他出手再果决些,也许能少死几个人,如果他不是第次杀人之后,脑子片空白,也不至于让林如海为保护他而受伤。
林如海坐在床沿,没有说话。
来。
他今天杀人,而且不止杀个。
那鲜红或暗红,温热粘稠泛着腥味液体,喷在他身上脸上,糊住他口鼻眼睛,让他每口呼吸,都带着新鲜温热血腥味,让他无论看什,都是片血光。
他将闪着寒光枪尖,刺进和自己结构完全相同躯体中,刺破他皮肤,割断他血管,切开他咽喉……当对方捂着脖子倒下时,他仿佛也感觉到窒息般痛苦。
他见过杀人,甚至协助过别人杀人,但亲手杀人,却不样。
贾玩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太平盛世,既然学武艺,总不能辈子只在自己院子里耍耍,博丫头们笑……所以这天,迟早要经历。
“就好像书生上考场,女人生孩子样,该来总会来,迈过去,就没什。”
然后总有天,便是站在尸山血海中,也能面不改色。
“玩儿,”林如海听着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话,叹口气,轻轻抚摸他发顶:“还记得自己几岁吗?”
“嗯?”贾玩想想:“九岁?十岁?”
他会脸色发白,他会心跳加速,他会手脚发软,他会将自己泡在水里搓下来层皮,他会遍遍回想对方临死前表情……这和他有没有习过武无关,和他杀人该不该死也无关。
没出息,你以为你真是个九岁孩子?
他又骂句,然后道:“师傅。”
“在呢,”林如海回头,就看见帐子被掀开条缝,贾玩从里面探出个脑袋,虽然脸色依然苍白,神色却比先前清明许多,于是微微笑,道:“怎?”
“口渴。”而且没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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