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认得他，化成灰都认得
第二天，依旧没下雪，风却刮
越发邪乎
，东南西北打着旋儿吹，吹沙石乱飞，让人睁不开眼。
顶青色小轿缓缓走在不宽石板路上，小轿侧仅个小太监跟着，风有些大，两个抬轿宫人有些吃力：他们力气不小，但抬轿容易，在风中稳住轿身却难。
前面有个路过小太监低头侯在路旁，几人谁也无暇在意他，只专心赶路，忽然听到咔嚓声，树上段枯枝毫无预兆掉下来，落在小轿侧，三人吓跳，稍稍加快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抬轿两个宫人，觉得轿子仿佛比先前沉重几分，但控制起来却更轻松……是风向变缘故？
轿内，赵轶冷冷看着面前忽然出现小太监，双微微上挑桃花眼，几乎冒出火来。
？有本事自己去掀轿帘看啊！”
贾玩道：“掀就掀，你以为
不敢？”
周凯知他素来胆大，否则也不会在当值第天就大打出手，忙道：“别！这位主儿咱可惹不起。因他残腿，皇上待他纵容很，连别皇子都不敢招他，你千万别惹事。”
生恐他不信，又道：“上次三皇子对他出言不逊，他拿起鞭子就抽，差点伤三皇子只眼睛，丽妃哭死去活来，太上皇都动怒，最后硬是被皇上压下来，只斥责顿，禁足半个月事。”
贾玩“哦”声。
轿子里空间不大，蒙着脸小太监跪坐在离他极近位置，手掐着他脖子，手伸出食指，隔着面巾按着自己嘴唇，做出禁声手势。
显然他这个动作是多余，小太监掐着赵轶脖子手法极为巧妙，仿佛只是虚虚放在上面般，让他呼吸无碍，但只要稍有吐气发声迹象，便立刻会被生生按回去。
小太监露在面巾外眼睛，极美极清，睫毛修长，神情颇为专注，却并非专注在他控制人身上。
赵轶知道他在做什
。
他在控制轿子节奏，借着外面狂风欺骗两个轿夫，如他数年前，借着风浪之力，隔着船板震开沉重木箱。
周凯正色道：“说真，你别惹他……大不回去给你画张画像，保准八分像，不，九成像，怎样？”
贾玩道：“不必，自己去看。”
成天捉迷藏，跟被猫盯住耗子似，等着对方什时候准备好把扑上来……烦。
周凯见他不似玩笑，惊得原地愣阵，才慌忙追上去：“喂！你别胡来啊，这样，要不这样，明儿跟你换班，你站里面去，大大方方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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