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他内伤加重,之前也没人敢给他更衣,如今伤口和衣服粘在处,撕时候跟撕层皮似得,又疼出身冷汗。
赵轶看着少年口中“过几日就好,不打紧”“小伤”,默默无言,指尖敲击瓶口,让里面药粉均匀洒落。
在宫中被炸血肉模糊后背,好容易回复如初,如今又是体无完肤。
因
“你说以后要是闲,写个话本怎样?就写宫里个扫地老太监,叫什什海,化骨绵掌天下无双……啊不对,会化骨绵掌,好像不是太监,是娘娘,也许是太后……这什脑子啊,算,不写不写!”
贾玩郁闷不已,他从小就是学渣,不然也不会考个艺考都低空掠过,但凡他文化成绩稍微高点点,凭他专业水平,也不会在个二流艺校混日子……语数外学不会也就罢,连啃好几遍小说都记不清,天赋点歪到没救。
赵轶端起参汤:“来,喝药。”
“不喝。”
“喝药!”
儿子又能说什?个孝字大过天。
赵轶眼睛发红:“不是他!”
“知道,”贾玩道:“所以更不想让你为难……”
赵轶几乎想笑:为难?他怎会觉得,这样选择会让他为难?他难道不知道,哪怕洪水滔天、天火灭世,哪怕这世上人都死干二净,都比不上,他受点点委屈。
乾帝踹在少年胸口脚,太上皇打在他身上二十杖……
“不喝!”他这辈子,吃人参吃比饭还多,那玩意儿又苦又涩,难喝要命,平日里也就算,如今他受伤,还不许他任性回?
赵轶额头青筋直跳,心横,端药碗朝自己嘴里倒,嘴又被贾玩捂住。
贾玩见他发怒在即,解释道:“现在还不能睡,你知道。”
赵轶默然片刻,放下药碗,道:“给你上药。”
虽然不觉得这点皮肉伤有上药必要,但比起喝参汤,贾玩还是宁愿敷药,好歹能少疼几天……痛快脱上衣趴下。
他都记着呢。
贾玩见赵轶眼圈发红,笑道:“骨头根没断,内腑伤半真半假,并无大碍,背上那些更是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不打紧……”
因外面有人,他们声音直放很轻,在弥漫着药香房间里呢呢低语,让赵轶有种岁月静好错觉,看见少年被冷汗浸湿长发粘上脸颊,他就伸手去捋,捋遍又遍。
“什化骨绵掌,其实是瞎诌,不然怎让他们觉得,伤很重?”
贾玩有些遗憾,这个世界没有鹿鼎记,连个接梗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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