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工寻常甚至简陋,但这份韧性却难得。
长明起收徒心思,云未思也没有辜负他期望,接连完成几个考验,最终成为长明入室大弟子。
除云未思,长明在玉皇观那几年,没再收过别弟子,直至他离开玉皇观,另立宗门,乃至成为天下第人,作为他大弟子,云未思也跟着声名鹊起,尤其当他独自斩杀雪山魔龙,力败鬼王,云未思之名终于脱离其师,变得如雷贯耳,惊动天下。
再后来,师徒反目。
所有旧日情谊,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二十八岁那年,已经是玉皇观观主长明收下第个徒弟。
玉皇观不是个很大门派,但在长明执掌几年之后,这座道观开始崭露头角,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要拜入门下,长明却都看不上眼,偶尔遇到资质根骨还算可以,就丢给师弟去调教,自己则门心思在大道上修炼,企图穷尽有生之年,窥天道奥妙玄机。
那个时候云未思,只是个十五岁少年。
从满门抄斩厄运中捡回条命,又被赶出家族,流离失所,四海为家,所有锦衣玉食诗书礼仪都成过眼云烟,许多门派因为他身份敏感不肯收留他,也有些门派见他根骨平平,内腑受创,绝不可能花大力气为个陌生人重塑筋骨。
只有玉皇观收下他。
云未思公开宣称要追杀其师,率领道门数十成名修士围剿长明人,虽然最后铩羽而归,可天下人也都知道,这对师徒不和,竟已到徒弟不惜忤逆犯上地步。
自然,当时长明固然有天下第人之称,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有不少人暗中幸灾乐祸,等着看他惨死在徒弟剑下,只不过当着他面不敢说出来,长明也向来行素,从来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心上。
哪怕过去这多年,哪怕记忆混乱有所缺失,长明仍旧记得云未
起初,长明也没留意到这个不起眼烧火弟子。
直到有天,门派管事给所有杂役弟子布置早课,让他们在煮熟米粒上雕花刻字。
在米粒上刻字本来就考验功夫,煮熟米饭蓬松柔软,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功课,不少弟子半途而废,对刁难管事颇有怨言,也有些交差强人意作品,个别坚持两三天,还雕出简单花纹,已是令人意外。
唯独云未思,整整三个月,每天夜深人静,就在月光下雕米饭。
偶然之下,长明发现他将雕好米饭放在碗中,以寒冰诀保存完好,整整三个月米雕,从开始七零八落不成模样,到后面居然能雕出后山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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