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腹都是怨言,丝毫没有出国前踌躇满志。
岳定唐:“姐夫怎回?”
岳春晓:“你姐夫说,如今世界尚未太平,们中国人喜欢居安思危,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苦难,才能多为国民做些实事。”
岳定唐笑道:“这回答倒也不错。”
岳春晓气道:“你还笑!若换你姐夫是美国或英国使馆人员,对方敢开如此玩笑吗?!”
列国比老祖宗地方好太多,又先进,又漂亮,有高楼大厦,文明礼仪,是不是你说?”
岳春晓白他眼:“以前是去留学,留学跟驻外,能样吗?你光会在这里说风凉话,真该让你亲眼去看看,知道,说那是使馆,不知道,还当那是年久失修鬼屋!”
岳定唐诧异:“好歹你们也是代表国体面,南京z.府没给拨款?”
岳春晓苦笑:“体面?南京本该拨给你姐夫他们工资,从上半年拖欠到现在还未给,像咱们这样还有些家底,尚可周转经营,有些家境贫寒点,连冬衣都买不起!还有使馆修缮,每逢下雨,天花板就会漏水,你姐夫那办公室就更不用说,窗户是坏,关不上,下雨总会往里面泼,弄得墙边圈地板都是湿,日子久,就会发霉。说要换地方吧,连薪金尚且拖欠,又哪儿来经费?”
开始夹面手没停过,但渐渐,动作缓下来。
岳定唐:“这本来就是非正式场合句调侃,内忧外患,也怨不得旁人看轻。”
岳春晓:“所以是绝不去南京,你姐夫他们在外头风吹雨打,吃不饱穿不暖,南京那帮人却成日纸醉金迷,怕去之后忍不住会拍桌子骂人,害你姐夫仕途不顺,不如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出去逛街,见见老朋友。”
她啰啰嗦嗦抱怨大堆,岳定唐也很有耐心听完,毕竟他们夫妇俩要是之后又要出国,家人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见面。
“对,”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那南京怎说,陈公使发电报?”
“发,数日发,催薪资,催经费,南京那边总说困难困难,让他们自己想法子筹措,要说,这狗屁外交官不当也罢!”
“体面是自己挣,不是别人给,连自己国家都不把这国之体面当回事,你姐夫他们又何必去国外吃苦受气呢!”
“你是不晓得,们回国前,英国使馆有场舞会,你姐夫也带去,当时那个法国参赞,竟然当着其他几国参赞秘书面,问你姐夫,听闻外面雨停,唯独中国使馆内雨不停,堪称景,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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