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自去提！”
沈人杰：“不不，您看，都这
晚
，大半夜
，要不明天吧？好歹让嫌疑犯睡个好觉，明天回忆起来也清晰
些不是？”
关于巡捕房对待嫌犯手段，岳定唐听过许多。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岳定唐知道，大部分是真。
想要让个人屈服，可以有无数手段——
让人想死，让人想活，还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去吧。”
……
刚进捕房，沈人杰就匆匆迎上来。
岳定唐已经对这个微胖华捕有印象。
“岳先生，这晚，您怎还来？”
晓怔怔，又叹口气。
“你说，这都叫什事啊，眼瞅着快过年，凌遥要是知道，恐怕头顶天都要塌下来。”
岳定唐走上楼梯回头瞥过最后眼，是满桌犹带热气家常菜，和桌边皱着眉头岳春晓。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本该上床休息，明天他还得去学校批改论文，但岳定唐翻来覆去竟毫无睡意。
脑子里全是那句“凌枢是凌家唯男丁”。
“不知道巡捕房何时对嫌犯如此宽容，问案还分白天黑夜。”
在他锐利如鹰隼注视下，寒冬腊月里，沈人杰鼻尖都冒汗。
“那、那您稍等，这就去让他们把人提过来！”
“不用。”
他越过沈人杰，大步走向后头监牢。
沈人杰脸上没有上次巴结欢喜，嘴角勉强无比地扯起来。
岳定唐心生疑窦。
“杜蕴宁案子，想到些细节，想要询问嫌疑犯，你帮把凌枢提出来。”
“这……”沈人杰面露为难。
岳定唐：“怎，不行？”
他抄过床头柜怀表，上面已经显示午夜三点。
岳定唐揉揉鼻子，重新坐起，把压皱绸缎睡袍脱下，慢条斯理换上西装，又叫来佣人。
“四少爷，您有何吩咐？”
“去把司机叫起，出门趟。”
“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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