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虽然因为嫌疑被暂时关押,但袁家毕竟还有些家底,足够他买通巡捕房,在里面过得舒服些,而且因着他身份,大家也不敢乱来,连带袁凌波突然
岳定唐点头:“袁冰有单独牢房,他跟巡捕处得也还不错,来探监人自称是他二姑,巡捕就同意她去探监。”
凌枢忍不住道:“堂堂租界捕房管辖竟如此松懈?”
岳定唐哼笑:“说得是,要不然怎能让人在里头喝酒打牌吃夜宵?”
凌枢脸你在说什,根本听不懂表情。
他头散发汗湿贴在额前,黑白分明,中气不足,再撑也撑不起平时潇洒惬意。
他嘴唇发白干燥,声音也跟着艰涩无比。
“烟毒发作,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岳定唐起身给他倒杯白开水。
“去晚步,他抢救无效,刚刚咽下最后口气,连句话都来不及问。”
“杜蕴宁贴身女佣,那个阿兰也死,两日之内死两个人,都是案子关键人物,怎就这巧?”
得笔直,像随时会折断。
“噩梦?”
岳定唐抬起头,摘下眼镜,起身开灯。
屋里片亮堂。
凌枢莫名暗松口气。
岳定唐扫他眼,把原本到嘴边奚落咽下去。
“按理说,袁二姑如果是假,袁冰当即就会发现,但是根据巡捕供词,此女进去之后,在里头待约莫个小时,都没有太大动静传出来,对方离开之后,他还进去看眼,袁冰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并无吵闹喧哗。直到半个小时后,里头传来声响,袁冰说他身体不适,并且情况越发严重,巡捕赶紧喊人叫来医生,但已经来不及。”
凌枢:“食物中毒?你们确认过尸体是他吗?”
岳定唐:“尸体确是他,毫无疑问。他死因初步判定是吸食大烟过量,也就是说,他那位二姑进去探监,还给他带去大烟抽食。监守巡捕收受贿赂,所以开始对们隐瞒这点,现在已经被革职查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用在当下上海滩,半点也不夸张。
凌枢喝几口水,才感觉喉咙舒服许多。
岳定唐:“问过,袁冰死之前,有人去看过他。”
凌枢:“谁?”
岳定唐:“袁凌波,袁秉道二妹。”
凌枢:“此人应该早就在香港定居,怎会突然回来?”
但岳定唐接下来话,又让他这口气绷住。
“个坏消息,袁冰死。”
真是怕什,就来什。
凌枢愣住片刻,脑袋嗡嗡作响,时有些混乱。
“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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