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七抿抿唇,也有点后悔。
他若是不喜欢何幼安,就不会直将她锢在身边,只是两人地位悬殊,沈十七自诩将何幼安从贫民窟中拯救解放,又将她手捧上人人追逐明星神坛,名利双收,加上何幼安温声细语,从未恃宠而骄,沈十七自然更进步,骄横霸道。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喜欢何幼安。
滕四平颇有怜香惜玉之心,见不得她受惊还被这样训斥,就解围道:“沈先生,您若是忙,就先走吧,这边会找人查查,应该就是有人恶作剧罢,不妨事。何小姐昨日受惊,难免情绪不稳,多有联想,回头派两个人跟随保护。”
除何幼安,还有两个人。
个沈十七,正叉腰来回踱步。
个滕四平,电影公司老板,坐在何幼安对面。
“说你能不能别这惊乍?这就幅画,首诗,能说明得什!”
沈十七语气很不耐烦,他今天早上刚刚被叔父打电话训顿,措辞严厉,沈家最大倚仗就是他这位叔父,后者在沈家地位超然,平日很少直接出面干涉什小事,这次居然亲自打电话来训斥沈十七,让他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别成天给沈家找麻烦,沈十七被训得诚惶诚恐,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第三封死亡来信。
何幼安看着眼前摊开来画纸,心绪烦乱。
画纸是上好熟宣,名为金花笺。
盛唐宫闱曾以这种描绘金花画纸上书诗画,下赐妃子群臣,引以为风尚。时至如今,坊间又有人仿古考究,弄出金花暗纹仿金花笺,俗称仿金花,在富家小姐和那些追求浪漫人士中间很受欢迎。
眼下,这张“仿金花”上,画幅画。
他也大概知道自己为什训,可他没想到,岳家为区区个凌枢,居然还兴师动众,跑去找岳家老大出面,通过他叔父来教训他。
沈十七越发恼怒,既不敢跟叔父顶嘴,又不敢去找岳家人算账,只能将腔怒火,悉数泄在弱者身上。
“抱歉,可能是太紧张。”
何幼安勉强笑,眉头依旧紧紧蹙着。
美人忧愁时候别有番风情,甚至比平日还要更加令人生怜。
名美貌旗袍女子正推门而出,门口圈草木,却枯大半,花瓣碎落,灌木丛也只剩下树枝,地焦黄凌乱,无人收拾。
边上还注两句小诗,却很奇怪,并非手写,而是剪下报纸上字块贴上去。
可怜婢子生,朝暮为卿死。
画中旗袍女子看不清面容,但是神韵身材,无不像何幼安。
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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