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晖道:“父亲不愿纳妾,那位周姑姑也不愿意委身当妾室,所以这事就没人再提起,可不知怎被母亲知道,结果到周姑姑那里好通闹,闹得周姑姑当时羞愤交加,差点寻死。因为那件事,母亲性情越发偏狭,对小早也多有约束,因为周姑姑对小早挺好,小早也愿意和她玩,但母亲知道之后,就严令禁止小早去找周姑姑,也不准他去大伯他们那边院子……”
这说起来都是堆乱七八糟家事,韩晖也越说越不好意思,尤其这些谈论对象又都是他长辈。
“……大致便是这样。总而言之,你们也看到,母亲如今越发受不得半点刺激,总觉得别人对她不怀好意,现在小早死,她就更加……”
韩晖脸上露
又是作揖又是赔礼,见唐泛出来,韩晖冲着他就是阵苦笑:“还请大人见谅,自从几年前开始,那母亲精神便有些不太好,有时候忽然之间受到刺激,就会发作起来,六亲不认!”
从他笑容可以看出来,韩晖平时定也受不少罪,而且刚才林氏说那番话实在是戳人心得很,虽说是受到刺激口不择言,但那些话总会包含几分下意识真心吧?养母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韩晖心中真不知作何滋味,连唐泛听都忍不住为韩晖感到不平呢。
唐泛他们自然不知道后世对林氏这种症状有个很形象描述,叫被害妄想症,就是说她成天幻想着有人要害自己,觉得四面八方皆是敌人,周氏,王氏,韩晖,通通被她列入假想敌。
从方才林氏房中那些婢女嬷嬷小心翼翼表现来看,平时林氏估计也没少这样发作,脾性极差,动辄摔打东西。如果唐泛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林氏嫁入韩家之后,日夜压抑,才生出来病症,韩方觉得有愧于妻子,所以这多年来直让着她。
他问韩晖:“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
果不其然,韩晖道:“也不大记得,从小时候记事起就这样,母亲觉得是祖母强塞给她,所以很不喜欢,直到小早出世,这种情况才好许多,不过前几年,因为姑姑事情……”
他迟疑下,看唐泛他们眼,没有再说下去。
唐泛:“怎不说?”
韩晖苦笑道:“这其实也是那母亲在捕风捉影……祖母侄女,也就是父亲表妹,守寡之后便来京投靠们,客居在韩家,祖母曾经想让父亲休母亲,然后娶她为妻,不过父亲拒绝。”
唐泛点点头,这事他已经听汪直说过:“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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