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兄热情,唐泛却只想苦笑。
别人看着他个小小顺天府推官,下子被皇帝直接委任办案,好像很不起样子,实际上他却随时随地有可能因为查出个不合上意结果而倒霉,福兮祸所伏,就是这个道理。
但他并没有和潘宾说太多,只是随意应付几句,然后借口要查案,直接前往西厂。
在西厂,他见到小周氏,后者还是翻来覆去地哭诉喊冤,不过她没有受到什毒打刁难,倒不是因为汪公公忽然知道怜香惜玉,而是这件案子上达天听,有充足证据就够,最后自有皇帝来定夺,汪直用不着再做些吃力不讨好事情。
看到唐泛到来,汪直拿出份轻飘飘卷宗,丢在旁边桌子上。
理人,才会想到要用这种法子来杀人。
而现在,小周氏却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跟韩早之母有仇怨,在韩早死亡当日曾经近身接触过他,自己本身又是略通医理之人,还在她房中发现至关重要银针,如此说来,小周氏难道真就是杀害韩早人吗?
唐泛眉头紧紧皱起,他觉得这种感觉太诡异,就像是有人故意引着他们往个方向走,将“凶手”送到他们面前,还提供完美无缺证据。
但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才更加令人怀疑。
“你自己看看,别说想故意制造冤狱,小周氏先夫就是大夫,她自己也懂得医理,若非如此,怎能知道在哪里用针!”
唐泛苦笑:“此事已经知道。”
汪直微微扬起下巴,等着他服软:“如此就好,小周氏因为怨恨其表嫂坏她名节,进而对韩早下手,如今证据确凿,却还死不承认,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等会儿进宫见陛下,你应该知道怎说
不过这样结果,想必对于汪直来说,肯定是最好。
他想要阻止汪直直接把小周氏定为凶手,就得找出更加有力证据,证明小周氏清白。
第二天,唐泛先到顺天府去点个卯。
虽然他现在办案子不归顺天府管,但不管如何,他还是顺天府推官,潘宾才是他顶头上司,于情于理,唐泛都要照规矩来,更要顾及潘宾感受,不能让潘宾觉得自己攀上大树,就忘旧人。
潘宾对唐泛识大体很满意,他对唐泛查办东宫案这件事本身没什意见,唐泛是从顺天府出来人,论私还要叫他声师兄,不管将来有什造化,这份香火情是去不掉,与其去嫉妒唐泛造化大,下子就搭上宫里头关系,还不如趁着现在机会好好经营感情,将来才有回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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