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汪直淡淡道:“这件案子从头到尾,你是唯完全知道内情人,也不妨告诉你:福如之死,与无关。”
他冷笑声:“确实存将福如灭口心思,但没想到她自己早步下手。那女人果然有些问题,她在被审问过程中,嘴硬得很,起初还死活都说是自己人所为,又说元良为纪妃死找上她,她心里不忍,才出手帮元良。但元良临死前,
没汪直,他连宫门都进不去,当然也不会知道皇帝和万贵妃那边究竟有什打算,太子究竟是否会被牵连,案子到底又是如何结。
直到半个月后,汪直才让人将他请到西厂,告诉他,案件已经算是尘埃落定。
唐泛就问:“怎个尘埃落定法?”
汪直道:“福如平日里被贵妃训斥之后怀恨在心,却不敢报复,元良是福如对食,听福如抱怨之后,正好韩晖有弑弟之心,就想出这样个主意,让福如劝贵妃送汤,然后让韩晖提前对韩早下手,三人合谋上演这出戏,借以嫁祸贵妃。结果在韩晖招供之后,她害怕,就在狱中畏罪z.sha。”
这跟他在宫里时与唐泛说好说法是模样。
韩晖和福如都是关押在西厂,个是这桩案子直接凶手,个是同谋。
昨天汪直席话,加上今天结果,难免立刻让唐泛联想到:人是汪直杀。
这桩案子牵扯出来几个人,韩晖是凶手,腊梅是从犯,元良和福如都是同谋。
腊梅虽然帮助韩晖藏针,但那是因为她怀韩晖孩子,出于这点而心甘情愿地帮他,对案子其它内情并不知悉。
韩晖虽然得到元良帮助,但他也并不知道元良为什要帮助他。
唐泛也不兜圈子,直接问:“福如死,可与汪公有关?”
汪直反问:“你以为是杀?”
唐泛沉默。
沉默等于默认。
内室之中,左右无人,二人都没有说话,氛围时有些凝滞。
只有福如,知道元良心怀不甘,想要帮纪妃报仇,最开始找上元良人是她,说不定为这桩案子出主意,也少不她作用。
除唐泛、汪直、太子三人,就只有福如对元良动机和行为清清楚楚,如果她在供词里交代元良想为纪妃报仇,那贵妃肯定会把帐算到太子头上。
现在只要福如死,自然完全就死无对证,对汪直来说也是最安全。
但唐泛去几次西厂,都没能找到汪直,这名宫女到底是不是汪直杀,自然也无从问起。
他疑心汪直是故意想要避开自己,可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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